汉堡港的码头起重机在暮色里像沉默的巨人,那里的灵脉污染指数最低,也离格拉芬沃尔训练区最近。伊莎贝拉想让欧洲人做美梦,我就先掀了她的床板。
至于核弹?让克里昂索和泰勒去头疼吧。等他们发现“特殊储存设施”有什么意外惊喜,或是被赫尔曼埋了炸雷时,自然会哭着来求龙国的远征军。
崔如意的笑声在怀里颤,像只偷到糖的猫。我摸着她光滑的后颈时,他似乎生怕我摸到喉结坏了性质,扭扭捏捏的躲闪着我的手指。嘴里还说着「讨厌」,身子却不停那你我怀里钻。
第二小节:汉娜
翌日的晨雾漫过大将军王府的青石板时,妙绝和尚正蹲在老梧桐下调试一个有些简陋的电视机。僧袍下摆沾着露水,他却浑然不觉,指尖在磨得发亮的调频旋钮上转动,像在摆弄布鲁塞尔留学生宿舍那台旧咖啡机。信号时强时弱里,雪花点时不时占满屏幕,黑袍女巫的电子合成音刺破雾霭:“……以区域自治换取生存空间……”
“春明,你搁这儿看啥呢?”伊万的大嗓门从回廊撞过来,罗刹大汉举着块电路板,啤酒肚把T恤撑得鼓鼓的,“皮特一早就不对劲,跟丢了魂似的。你又神经兮兮的摆弄东西。”
妙觉没回头,不过也就布伊万和皮特这样称呼自己了。破旧的显像管电视屏幕上,黑袍兜帽下闪过一缕金发——梳成鱼骨辫,尾端系着块褪色红布,像极了巴伐利亚州那间废弃农舍里,皮特捡来的女孩总攥在手里的那块。那年汉娜缩在草堆里,辫梢的红布沾着泥,却被她揉得比脸还干净。
“没什么。”他调低音量,杂音变成细碎的沙沙声,“就是发现了一个古董货看看还能不能用。”
伊万凑过来,电路板的铜箔蹭到郑春明的僧袍:“这种20世纪末就淘汰的玩意还能用?不如看看我这新改的灵脉探测器——”他突然顿住,指着屏幕角落,“这女巫的辫子……是不是有点眼熟?”
皮特的脚步声紧跟着过来,手里的搪瓷缸还冒着热气。他顺着伊万的手指看去,喉结猛地滚了一下,缸沿的水渍滴在青石板上,晕成个小小的圈:“是她……汉娜?”
屏幕上,黑袍女巫转身时,鱼骨辫随动作甩动,红布结在镜头前一晃而过。皮特的呼吸陡然变粗——那结的打法,和莫蒂西亚生前系采访本的方式一模一样。当年在莫斯科街头,他就是凭着这结,在尸堆里认出了她的遗物。
“不可能。”皮特把搪瓷缸往石桌上一磕,声音发颤,“她早跟难民潮去了东欧,她答应我不会和人类战斗的,还说为了我……”
“女人的话能信?”伊万嗤笑,肥手指在探测器上戳了戳,“你看看这个伊莎贝拉身边的女人,不就是你的小老婆嘛。”
妙觉和尚看了看心情复杂的皮特·弗杜贝尔格,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柔声说:“至少说明她还过得很好。”
皮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在他们离开布鲁塞尔之前,街头就已经到处都是拿着灵能侦测设备的GHSF宪兵了,以当时的情况,汉娜被抓住处死也都是早晚的事。
所以眼前的皮特·弗杜贝尔格先生准备来龙国就是因为想要和汉娜一起双宿双栖,可谁知道龙国之所以稳定且安全是因为「绝地天通计划」抽空了地下灵脉,巫师来到龙国就会化为一捧黄土——于是不愿意拖累他们的汉娜给皮特留下信就离开了。
现在弗杜贝尔格心里越想越难受,从一开始不是因为他妈妈病了,需要庐州末世后依旧完整的医疗资源是万万不可能跟着妙觉和尚过来的,于是他猛得起身说道:“汉娜在柏林,汉娜在柏林我要去找她!”
“坐下。”妙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沉。他拽住皮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过去,像在按住一头要撞墙的困兽。“柏林的气凝胶病毒浓度,是龙国安全区的八十七倍。你去了,活不过三个小时。”
皮特猛地甩开他的手,搪瓷缸在石桌上撞出刺耳的响,热气混着他的喘息喷薄而出:“那又怎样?你不知道GPA安理会的三个常任理事国正准备远征军吗?她会被杀掉的!”他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抵着桌面的力道,几乎要抠出木屑,“一开始我在东欧找不到她,谁知道……”
谁知道她跑到了污染最烈的柏林,成了巫师联盟的发言人。
伊万把电路板往地上一摔,肥脸涨得通红:“你疯了?就凭你那点本事,去柏林不是送菜?当年在布鲁塞尔,要不是郑春明……”他突然闭了嘴,话卡在喉咙里,肥手在电路板上捏出红痕。
晨雾里,老梧桐的叶子簌簌落,像在替他掩盖那句没说完的话——当年在布鲁塞尔,皮特家药店的地下室,汉娜就是在那里写完的信。
妙觉的指尖在显像管电视的旋钮上顿了顿,屏幕上的雪花点突然变得密集,黑袍女巫的身影在乱码中时隐时现。他想起那个雨夜,药店的荧光灯忽明忽暗,汉娜坐在药架旁的木箱上,辫梢的红布沾着消毒水的味道,笔尖在信纸上划得沙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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