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她当时抬头，眼里的光比药瓶标签还亮，“您说龙国的灵脉真的干净到……容不下巫师吗？”
妙觉没答，只是看着她把信纸折成一朵花的形状，塞进皮特常用的药盒里。盒盖上印着“阿司匹林”的字样，是皮特妈妈最常吃的药。
“皮特会懂的。”她把药盒往货架深处塞时，红布结勾住了药瓶，“我去东欧找个灵脉稀薄的地方，等他妈妈的病好透了……”
后面的话被药店的卷帘门响声打断，皮特带着退烧药回来，汉娜慌忙把药盒往阴影里推，指尖的墨迹蹭在白大褂上，像朵没开好的花。
“她没骗你。”妙觉突然开口，声音穿过皮特粗重的喘息，“她去东欧不是为了躲你，是觉得……等你妈妈痊愈，也许你们还有可能。”
皮特猛地回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罩住屏幕上那截晃动的鱼骨辫：“那她现在为什么在柏林？！”他抓起搪瓷缸往地上砸，瓷片溅在青石板上，像那年药店地下室摔碎的体温计，“她明明说过，最恨巫师和人类打打杀杀！”
“或许她没得选。”妙觉弯腰捡起块瓷片，边缘的锋利硌得指尖发麻，“东欧的灵脉监测站越来越密，GHSF的巡逻队比难民还多。她不去柏林，就得变成猎巫图鉴里的标本。”
伊万突然蹲下身，从工具箱里翻出张地图，指腹在波罗的海沿岸戳了戳：“吕根岛！那里有片二战时的碉堡群，气凝胶病毒浓度是柏林的三分之一，人类能戴呼吸机待着。”他顿了顿，肥脸皱成团，“我前阵子黑进GHSF的数据库，如果你坚持的话，那里是个选择……”
皮特的肩膀颤了颤，没说话。
妙觉想起汉娜留在药店的药盒，里面的信纸末尾画着个小小的雷达图案，旁边标着经纬度——正是吕根岛的坐标。这丫头，早就把退路算好了。
“去收拾东西吧。”妙觉把地图往皮特面前推，晨雾在他僧袍上凝成细珠，“带台呼吸机，再备足过滤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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