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箐兰猛地甩开他的手,指尖触到他袖口露出的纹身——一条蛇缠绕着匕首,和袁兴手上的图腾一模一样。她想起林深总在深夜接神秘电话,想起他说“傅君澜的一切都该被毁掉”时眼底的阴翳,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你和袁兴是什么关系?”她的声音在发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
林深的脸瞬间扭曲,正要再说什么,教堂大门被推开,傅君澜站在雨幕里,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泥点,手里举着一份文件。“林医生,”他的声音穿过雨声,带着冰碴,“你挪用医院慈善款填补赌债的证据,需要我念给大家听吗?”
叶箐兰看着他走近,他眉骨上的新疤还泛着红——是上次去精神病院找慕安苒对质时,被她舅舅雇的人打的。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素圈戒指,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
“观美小学的孩子们说,”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幻影,“星星数到一半,少了个人就不算数了。”
档案袋里掉出的还有一张观美小学的照片,图书馆的玻璃墙上贴着孩子们的画,最中间那幅是两个牵手的小人,头顶画着密密麻麻的星星,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傅大哥和箐兰姐姐的星星。
叶箐兰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扔在林深脚边。她踮起脚尖,像无数个海边的夜晚那样,把掌心贴在傅君澜的胸口,能清晰地摸到他心跳的力度。
“我的星星,”她的眼泪落在他的风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数到第几颗了?”
傅君澜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打火机,这次火苗稳稳地燃起来,映着他眼底重新亮起的光:“刚数到你最喜欢的那颗,等你一起接着数。”
教堂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散落的照片上。慕安苒的照片被风吹到角落,很快被前来接孩子的家长踩在脚下,像一粒无人在意的尘埃。
叶箐兰挽着傅君澜走出教堂时,徐子辰抱着叶琰跑过来,小家伙举着船模喊:“傅大哥,我姐说要重新教你叠纸船!”
傅君澜低头看身边的人,她的婚纱沾了泥,却笑得比阳光还亮。他握紧掌心的打火机,突然明白有些光就算被暴雨浇灭,只要有人愿意等,总会重新燃起——就像观美镇的星星,不管被乌云遮多久,终究会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
观美镇的潮声突然变得诡异,傅君澜掌心的打火机火苗猛地窜起蓝焰,映出金属壳上浮现的陌生纹路——竟与林深袖口的蛇形图腾重合了半分。
叶箐兰踩着婚纱裙摆去捡沙滩上的船模时,指尖触到块冰凉硬物,挖开沙层竟是枚青铜面具,面具眼窝处凝结的水珠,在月光下泛着血一样的红。
“姐!水里有东西!”叶琰的哭喊刺破夜空,海浪退潮的裸滩上,无数个面具轮廓正从沙下隆起,而傅君澜刚收到的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你父亲的墓,今晚被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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