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遇到脏东西后,我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受了不少罪,到处请风水仙巫婆跳大神,却偏偏忘记了一个最能帮我解决问题的人——我的后奶奶黄秋菊。说起来真是惭愧,她老人家今年该有七十多岁了,但身子骨依然硬朗得很,走起路来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稳健。记得那天去找她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褂子,那是她最常穿的一件衣服,虽然旧了些,但总是干干净净的。她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实的髻,用一根木簪子固定着,一丝不乱,就像她为人处世一样严谨。见到我推门进来,她那双深陷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像阳光下的涟漪般舒展开来,露出慈祥的笑容。
她跟我叔生活,很少到我家来。我妈张大妮也很少和她交流。不是我后奶奶事儿多,而是我婶子,那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啥脾气的人,一辈子总是嫉妒我妈比她强,看不惯我妈的言谈举止。两个人到一起就吵架,很少心平气和说三句话。她不让我妈去她家,也不让我后奶奶来我家,尽管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好像不如一般邻居关系密切。
那天我回到家,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堂屋正中的后奶奶黄秋菊。她总是这样不期而至,像一阵悄无声息的风,却又总能在我家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三儿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砂纸。
没等我放下书包,她已经站起身朝我走来。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握住我的小手时,我感觉到一股奇特的暖意。她的手很粗糙,却异常柔软,像是包裹着丝绒的石头。她轻轻摇了摇我的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片羽毛。
她转向我妈,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遇到啥东西了,不过没有上身,已经跑了。”
我妈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这些天来,她为我夜夜惊梦的事愁得睡不着觉,眼下的乌青像是被人打过似的。
黄秋菊并未感到惊讶。在她看来,这一切就像吃个馍、喝口水一样稀松平常。她活了大半辈子,在这片土地上见识过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对她而言,阴阳两界从来就不是完全隔绝的,有些东西能够穿越界限,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她拉住我去了屋里。黄秋菊说:“小孩儿三岁之前是天眼未合,半人半鬼,都有阴阳眼,夜里梦到或者白天看到“脏东西”是常事儿。三岁以后才算是人,再看到那些东西就是鬼神附身。”
我奶奶问我:“和奶奶说,你做梦遇到了什么样的鬼?”
我想起了云雾人最厉害的那个,那是一个全足全尾的魂魄,高大威猛,几乎要顶破我梦境的穹顶。他总是一张刚毅冷峻的国字脸,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眉宇间凝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在梦境的昏暗中宛若两颗寒星,闪烁着警惕而坚毅的光芒。
他通常以两种姿态出现:或是袖着手,如一座沉稳的山岳屹立在我身前;或是卡着腰,像一尊守护神般睥睨四方。无论何种姿态,他都把我完全裹在他硕大的身躯里,那种被保护的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听三国演义,张飞站在当阳桥上一夫当关的英姿。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为何而来。直到第一次目睹他与云雾人的大战。
那晚,几个透明的云雾人又悄悄潜近,它们一见到国字脸,立即变脸,原本滑稽的丑角面容扭曲成骇人的狰狞。它们一拥而上,想要群殴那张冷峻的国字脸。这些没有手脚的怪物,只能用头撞击,或是甩动它们云雾状的尾巴进行鞭打。
国字脸毫不畏惧,他伸出手脚拳打脚踢,东砍西杀。最让我震撼的是,他能够直接拎起那些云雾人,就像学生撕没考及格的卷子一样,几把就将它们撕成碎片。被撕裂的白色云雾人肢体像雪片一样轻盈盈落下,在空中任意飘飞,最后消散无踪。
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云雾人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往往只剩一个脑袋,如足球一般溜圆,惊恐地在地上狂奔。而地上的草木石块又会将它们进一步撕裂,最终只剩下一缕青烟缭绕,很快便消散在梦境的空气中。
这些场面不止十次百次地出现,像舞台上演戏,银幕上演电影,而观众只有我一个人。刚开始时,我害怕得不敢睁眼,整个人蜷缩在梦境的一角瑟瑟发抖。但久而久之,见多了国字脸战无不胜的英姿,我也就渐渐习惯了,甚至开始期待这场每晚准时上演的大戏。
说来也怪,自从国字脸出现后,那些云雾人虽然还会时不时来骚扰,但再也无法近我的身。每次它们凑过来想要欺负我时,我就会故意大声哭喊,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夸张得很,如同马蜂蜇了屁股,母狗咬住卵子——我知道这样的比喻不雅,但那确实是我能想到最贴切的形容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我的亲奶野奶和后奶请大家收藏:(m.20xs.org)我的亲奶野奶和后奶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