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岁那年的中秋节前夕,家里发生了一件至今想来仍觉得蹊跷的怪事。那天,我四个平日里很少走动的姑姑,竟然不约而同地在同一天来到了我叔叔家。更令人费解的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出奇地一致——都说要给我已故的爷爷刘汉山烧纸钱、摆供品、送吃食。要知道,在我们家乡,给先人上坟祭奠通常都是逢年过节或忌日才进行的,而这既非清明也非中元节,更不是爷爷的忌日。这事儿本就够稀奇的了,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她们突然造访的缘由,据说都是因为做了相似的怪梦。
我有两个大姑和两个二姑,多年来,这件事一直令我困惑不解。直到上了高中,我才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真相:原来,有两个姑姑是后奶奶黄秋菊“拖油瓶”带来的。她改嫁给我爷爷刘汉山时,带来了两个女儿,后来到刘家又生育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让我小时候常常分不清哪位姑姑是哪位奶奶所生。
我婶子对这四个姐姐管束得极为严厉,简直到了苛刻的地步。她专门制定了一套规矩,明确要求两位姑姑必须把她家被视作唯一的“娘家”,每次回村探亲时,必须先去她家报到,等在她家待够了时间,才能来我家走动。这套规矩被她反复强调,每次姑姑们回来前,她都要托人捎口信提醒,生怕她们忘了似的。
可两位姑姑偶尔记性不好,舟车劳顿之后就把拜访的顺序弄混淆了;有时则是存心想要气气这位蛮横霸道的弟媳,便会先到我家坐坐。她们时常私下里抱怨:“老大是老大,老二是老二,顺序不能颠倒。娘不在家,我们先到大哥家是规矩,凭什么还要讲究先到你家。”于是故意先到我家,喝杯茶,聊会儿天,再慢悠悠地前往婶子家。
这下可捅了大娄子了。我婶子一旦知晓此事,马上就会闹得家宅不宁。她先是会在院子里捶胸顿足、悲恸哭诉:“我命怎么这般苦啊,嫁进刘家,连姑姐都不把我当回事!”接着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把衣裳扯得七零八落,头发也抓得乱蓬蓬的。那哭喊声能传至半个村子,左邻右舍听到动静都会跑过来看热闹。
我娘总会前去劝解,越是劝解,她闹腾得就越厉害。到最后,两位姑姑实在难以招架,只能低声下气地向她赔礼道歉。大姑会拿出从城里带来的点心,二姑则会送上扯来的花布,还再三保证以后一定先到她家。婶子这才勉强止住眼泪,但仍要絮絮叨叨地数落许久才肯善罢甘休。她会念叨着“城里人就瞧不起乡下人”“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类老话,非要把心中的那股怨气发泄完才肯罢休。
等姑姑们离开后,她是另一张得意地脸,对邻居炫耀:“瞧见没,就得给她们立立规矩,不然还不得翻天了!”那副神情,活脱脱像个泼妇。
我母亲张大妮不和她一般见识,毕竟有我后奶奶黄秋菊在世,有她在,闺女理所应当去先看娘。不过,这一次四个姑姑先到我们家,找我大爷刘麦囤和我娘张大妮商量给刘汉山送西瓜的事儿,让我婶子很不舒服,那张黑脸一直是猪肝色,愁云密布,不见一点阳光。
我也一直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我爷一夜之间给几个女儿托梦想吃西瓜,说起来有点玄乎其神。在那个年代,通讯极其不便。我们整个大队仅有一部手摇电话,通体漆黑得像块焦炭。若要使用,需先摇通公社总机,再由话务员进行插转操作,才能联系上你想找的人。而且,这部电话还被锁在大队部的办公室里,只有大队干部才有资格使用。普通村民想要打个电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几个姑姑能在同一天都收到爷爷托梦的消息,还都不约而同地带着西瓜赶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我把自己的疑惑跟母亲说了,母亲却只是笑着摇摇头,说:“孩子,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懂。你爷爷一辈子善良正直,说不定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在梦里和女儿们说上话呢。”我听了母亲的话,心里还是半信半疑,但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就在我为此事纠结不已的时候,村里突然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人说,爷爷托梦要西瓜这件事,是我家故意编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姑姑们多送些东西回来。还有人说,这是我婶子搞的鬼,她想借此机会在村里出出风头,让大家都知道她的厉害。这些谣言越传越离谱,搞得我们家的名声都受到了影响。
母亲知道后,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淡淡地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不用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憋屈,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为了证明爷爷托梦这件事的真实性,我决定去问一问几个姑姑。我先是找到了大姑,大姑听了我的问题后,一脸严肃地说:“孩子,这事儿千真万确。你爷爷在梦里跟我说,他想吃西瓜,让我赶紧给他送过去。我醒来后,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就赶紧买了西瓜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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