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魔气在孙弈权指尖流转,像条毒蛇,他盯着百姓们,笑得残忍:
“今天,我要冲击破空境,你们的气血,就是我的垫脚石。
谁要是敢反抗,我就先杀了他全家!”
人群里一片死寂,只有孩子的哭声,被风刮得断断续续。
“住手!”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声音很哑,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
徐谓侠从面馆里走出来。
他的左腿被张掌柜打断了,只能用右腿撑着,左腿拖着,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额头冒冷汗,蜡黄的脸更白了,却还是走得稳。
他手里握着柄铁剑——那是他的剑,自莫潇走后藏在床底下二十年,剑鞘上的漆都掉光了,
露出里面的铁色,剑身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却比他的人还亮。
他走到百姓面前,把剑插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佝偻的背挺了挺,像棵被狂风压弯却没折断的竹子,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
露出他的脸——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嘴唇干裂得渗血,可眼睛里却透着股狠劲几番挣扎之后竟然多了几分清明,
此刻那个曾经慷慨激昂的豪侠像头被逼到绝境的老兽,
“要吸他们的气血,先吸我的。”
他的声音很哑,却每个字都清晰,
“我老了,气血浑浊,可我是莫潇的爷爷,我的气血,总比他们的值钱。”
孙弈权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得肥肉乱颤:
“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的气血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着,这些你想保护的人,怎么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他挥出一道魔气,像爪子一样抓向最前面的孩子。
那孩子才五岁,吓得哇哇大哭,往母亲怀里躲。
老头反应很快,几乎是凭着本能,举起剑,硬生生挡住。
“当”
的一声脆响,剑身上迸出火花,震得老头虎口开裂,鲜血滴在剑身上,
顺着“宽云”二字往下流,他的手臂抖得厉害,却没让剑倒下。
“杀了他!”
魔修们冲了上来,刀光剑影里,老头的粗布短衫很快被血染红。
他没学过武功,全凭着年轻时自悟几招竹林剑法剑法,挥舞着剑,每一剑都朝着魔修的要害刺去。
有个魔修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刀刃划开皮肉,露出里面的骨头,他闷哼一声,却趁机把剑刺进了那个魔修的肚子,
魔修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喷了他一身;
另个魔修从背后偷袭,举刀砍向他的后颈,他转身用剑背挡了一下,剑背磕在魔修的头上,
魔修头晕目眩,他又补上一剑,刺中魔修的胸口。
他的动作很慢,却很准。
每一剑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左腿的伤口不断渗血,染红了裤腿,他却像没感觉到疼,只是不停地挥剑、刺剑,嘴里还喊着:
“别碰孩子!别碰百姓!”
百姓们看着他,有人开始哭,有人想冲上去帮忙,却被魔修的刀逼了回去。
张掌柜站在人群里,脸白得像纸,他看着老头肩膀上的伤口,看着老头拖着断腿还要保护他们,
想起昨天自己砸在老头头上的石子,手开始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老东西,你撑不了多久的。”
孙弈权冷笑着,凝聚起全身的魔气,形成一把巨大的爪子,那爪子比老头整个人还大,
墨绿色的魔气裹着腥气,朝着老头拍来,
“我倒要看看,你这老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魔气爪子带着呼啸声拍下来,老头想躲,可他的腿已经动不了了。
他只能举起剑,挡在身前,双手握着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连指甲盖都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只听“咔嚓”一声,宽云剑断了,半截剑刃飞了出去,插进了面馆的锅里,溅起几滴冷掉的面汤;
另半截剑还握在他手里,剑刃上的血滴在地上,像串珠子。
魔气爪子重重地拍在老头的胸口。他像片叶子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青石板上,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在地上,像朵盛开的红梅。
他挣扎着想去抓地上的断剑,手指刚碰到剑刃,就没了力气,头歪向一边,眼睛望着面馆的方向,像是还在等那个没回来的孙子。
孙弈权走过去,用脚踩在老头的手上,把那块糖踩得粉碎:
“老东西,你不是想等孙子吗?我告诉你,他永远也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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