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格嘿嘿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人总是觉得等待很艰难,盼着快点达成目标,其实啊,等待的过程才最值得珍惜——毕竟时间似金,稍不留意就错过了,所以才该时时刻刻把握当下,为信仰、为皇室多做些事。”他话里有话,似乎既是在炫耀自己的晋升,也是在暗示润士?丹“把握当下”,乖乖配合施洗与册封。
润士?丹扭脸看看端着两个茶杯、手足无措的庞岑?瓦莱,突然笑了笑,语气变得温和:“庞岑爵士,别光站着,喝杯茶吧。这精致的茶杯,是我朋友从伊布塔姆带回来的珐琅瓷,上面的缠枝莲纹是手工绘制的;茶叶则是纳乌达高原的雪顶茶,是人间最顶级的搭配,你尝尝。”
庞岑?瓦莱连忙将五彩缠枝莲纹的精致茶杯举在面前,借着门外透进来的晨光仔细观赏——杯壁薄如蝉翼,阳光能透过杯身,将花纹映在桌面上,宛如流动的彩画。他敷衍着赞叹道:“真漂亮!这工艺,怕是整个伯尼萨帝国都找不出第二套,而且薄得像纸,拿在手里都怕摔碎了。”说罢呵呵干笑起来。
润士?丹笑着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自得:“里面的茶叶也很好,入口甘醇,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喝一次就能终生难忘。你快尝尝,凉了就可惜了。”
庞岑?瓦莱下意识地将其中一杯茶递到老冯格面前,想请他先喝。却被老冯格狠狠瞪了一眼,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惊得庞岑?瓦莱手一抖,忙将那杯茶放到润士?丹的桌子上,自己端起另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烫得他舌尖发麻,却还是强装享受道:“真好喝!果然是顶级的茶叶,嘴里现在还留着香味!”
润士?丹看着庞岑?瓦莱因紧张和茶水烫口而涨红的脸,又盯着他躲闪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温柔:“如果喜欢,我让人给你带些回去,装在锡罐里,能存大半年。让家里人也尝尝这纳乌达的雪顶茶,也算没白来一趟弗林锡。”
“不必了...”庞岑?瓦莱的声音突然哽咽,他努力地想挤出个笑容,却控制不住情绪,动容道,“了望塔就我一个人住,瑞思萨牝也不在了,没人陪我喝茶...那个孩子,小兰德,他...他还好吗?我听说他在您这里做客,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老冯格坐在一旁,听得脸色铁青。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踢了庞岑?瓦莱的小腿一下,疼得对方差点跳起来。随后又对着润士?丹无奈地笑道:“让您见笑了,庞岑爵士这个人,就是太重亲情,最近总想念故人和孩子,所以才会突然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警告庞岑?瓦莱“闭嘴”。
润士?丹轻轻“哦”了声,刻意回避了“小兰德”的话题,语气自然地转移了方向:“既然您一个人住,那喝茶确实冷清。不如我给您些矮人烈酒?就是巴索尔山的矮人们用麦芽和蜂蜜酿的那种,在阴雨寒冷的晚上喝上一口,能让身子从里暖到外,比喝茶更管用。”
看着润士?丹和庞岑?瓦莱你一言我一语,像在唠家常,把自己晾在一边,老冯格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耐烦。他故意剧烈地咳嗽几声,声音响亮,带着明显的提醒意味。庞岑?瓦莱吓得一哆嗦,连忙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垂着头盯着地面的大理石花纹,再也不敢出声。
润士?丹无奈地抿了抿嘴,嘴角勾起抹淡淡的嘲讽。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老冯格,开门见山地反问道:“主教大人,看来您亲自驾临弗林锡,也不只是为了叙旧、喝茶、谈天气吧?”
“当然不只是叙旧!”老冯格皮笑肉不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不过您也不用着急,册封新封号只是个流程,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您的‘圣徒’施洗仪式——毕竟这可是王上都关心的大事,不能出半点儿差错。”说完,他死死盯着润士?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瞳孔。
润士?丹眨了眨眼,眼尾的细纹里透着几分冰冷的疏离,语气冷若冰霜:“我已经承诺,会向虔世会做出适宜的捐赠,数额比去年再增加三成,几位大修士也已经欣然接受。主教大人,您难道还有什么其他诉求吗?”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底气。
老冯格猛地站起身,宽大的法袍扫过椅子腿,发出“哗啦”的轻响。他背着手走到桌子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润士?丹,语气带着几分压迫感:“我长话短说。给教会的捐赠是小事,不值一提,但还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您解决。想必您也知道现在的局势——伯尼萨帝国早已无法维持三家鼎立的平衡,布雷?考尔爵士已经将帝国联军训练得宛如猛虎,击垮坦霜人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而波阿力花?掣珊那老东西,绝对要完蛋!”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愈发锐利,像把出鞘的刀子:“所以...您最好把他儿子小兰德交出来。否则,要是等到‘铁锤’布雷带着联军打到弗林锡,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您总不想看着弗林锡的红瓦白墙,变成一片火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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