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吹过库普兰河畔,带着河水特有的寒冷水汽,卷着细碎的浪花拍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发出“哗啦”的轻响。小弗拉修斯被这股寒气激得打了个冷战,后腰的箭伤传来阵阵刺痛,让他忍不住蜷缩了下身体。
十几名年轻的乌坎那斯骑兵手持牛角弓,弓上的箭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们眼神冰冷如霜,轻轻夹着马腹,马蹄“哒哒”地踏着草地,紧紧跟在后退的阿契琉斯身后,形成一道滴水不漏的包围圈。突然,一名骑兵悄悄拉满弓弦,“嗖”的一声,冷箭精准射入阿契琉斯战马的后腿。
战马瞬间疼得跃起前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不停晃着脑袋、刨着马蹄,险些将两人甩下马背。阿契琉斯急忙双腿死死夹紧马背,一只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战马的脖颈,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慢慢来,慢慢来,别怕,我在呢。”
可乌坎那斯骑兵并未停手,又一支冷箭“嗖”地射来,正中战马的另一条马腿,战马再次腾起哀鸣,身体剧烈摇晃,之后便一瘸一拐地后退了几步,每走一步都带着痛苦的颤抖。阿契琉斯急忙薅住马鬃,手掌不停顺着战马的脊背抚摸安慰:“宝贝儿,宝贝儿...再等等...耐心点儿,咱们马上就能脱险了。”
看着乌坎那斯骑兵们形成的铁桶阵,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绝望的情绪彻底淹没了小弗拉修斯。他开始尖叫,声音因恐惧和疼痛变得尖锐:“去你妈的!老子是弗拉修斯的儿子,有本事痛痛快快射死我们,别像老鼠一样躲在后面放冷箭!”
阿契琉斯的战马似乎通了灵性,它停止后退,扬起马脖发出一声响彻河畔的嘶鸣,瘸着的后腿用力后蹬,蹄子刨得泥土飞溅,显然是憋足了劲想冲锋。
阿契琉斯望了望乌坎那斯士兵们背后宽阔的库普兰河——河水泛着粼粼的晨光,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像一层薄纱笼罩在水面。他抬手向对面的乌坎那斯士兵喊道:“有种给我一支长矛,弯刀也行!咱们光明正大打一场,别只会放冷箭!”
十几个乌坎那斯年轻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其中一个骑兵抄起自己的长矛,用力投到中间的空地上,长矛“噗”地插进泥土。“拿起来啊,素都、素都!”他们边笑边挑衅,显然没把对面这个浑身是血的逃亡者放在眼里。
阿契琉斯眼珠乱转,用力咽下口唾沫想着对策,却终究无计可施,于是强装出笑意,低头对小弗拉修斯轻声道:“闭上眼睛,抓紧我,马上就结束了。”话音刚落猛地勒紧战马缰绳,想从侧面突围奔向库普兰河。可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嗖”地射入战马的脖子,紧接着,又一支箭狠狠射在马头上。
神奇的是,那战马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之前受伤的腿也像恢复了正常,四蹄溅起泥土,驮着阿基里塔斯两人向库普兰河方向狂奔而去。可还没跑出十几步,却又突然轰然倒地,巨大的冲击力将阿契琉斯和小弗拉修斯甩了出去。战马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缓缓转过硕大水亮的眼睛,望着滚落在地的阿契琉斯,最终没了气息,眼角似乎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阿契琉斯翻滚着爬起身,龇牙咧嘴地看向远处地上插着的那支长矛,又用余光瞥了眼慢慢踢马靠近的乌坎那斯骑兵,忙将小弗拉修斯往远处的草丛里一扔,拔出腰间把短刀,向不远处的小弗朗西斯都:“我挡住他们,你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小弗拉修斯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下半身完全无法动弹。他颤抖着伸手摸向后腰,指尖触到那支冰冷的箭杆,又呆呆地举起满是鲜血的手。
秋风瑟瑟,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带着几分萧瑟的寒意。阿契琉斯看到小弗拉修斯因箭伤无法站立,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猛咽两口唾沫,又向对面的乌坎那斯士兵用力晃了晃手中的短刀,眼神慌乱地快速打转,试图寻找最后的生机。可当他看到骑兵们已经举起牛角弓,箭簇全部对准自己时,终于崩溃地扔掉短刀,声音带着哀求:“不要射我们!我带他去河里,他还小,怕疼...求你们放过他!”说着慢吞吞转身走到小弗拉修斯身边,弯腰将孩子抱起,声音沙哑:“咱们去泡个澡...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几十名围拢而上的乌坎那斯士兵举起手中的牛角弓,箭簇精准对准走向库普兰河的阿契琉斯后背,弓弦咯吱作响之际,似乎随即眼前的两人就要被射成筛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声愤怒的大骂:“霍克索家的?还有杜库尔、普玛家的小子们!我是潮洛门,你们认得老子吗?赶紧过河滚回雪雨湾报信,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紧接着,一个独眼的乌坎那斯老人也策马而来——他穿着破旧的皮袍,左眼蒙着块黑布,手里握着根油亮的马鞭,径直冲到这些年轻骑兵面前,挥起马鞭不停抽打他们,“滚回去!斥木黎死了还有斥不台,斥不台死了还有帕图斯!雪雨湾才是你们该守的地方,你们这群王八蛋,敢在这里滥杀无辜,是活腻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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