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林调出一个片段:“这个程笃跟那个苏辛沅结过婚的。”
片段里,两人刚行过却扇礼,将要拜天地时,忽然炮火连天,喊杀声震,整个村落毁于一旦。醒来的程笃误以为全村人都死了,便独自逃离,而苏辛沅,被一个化名楚赢的清俊公子所救。
桂铎问:“这个楚赢就是褚况映吧?”
陈桂林说:“应该是。”
桂铎道:“我审讯时,程笃提到他逃离村落后,遇到一些古怪人,我现在怀疑与此事有关。我这段时日设法查了一下西蜀的舆图,发现秦、凤、阶、成四州,竟然还是西蜀之地,我现在怀疑,这褚况映,在这个套了残唐壳子的地方,真的对应史书上的宋太祖吗?”
陈桂林纳闷:“啊?什么意思啊大叔?我国中都没念完,历史学得也不好。”
桂铎解释道:“秦、凤、阶、成四州本是前蜀之地,孟昶继位后,发兵攻取,扩展版图,而这位元秀帝也的确在继位之初攻取四州。但是,史书上,后周世宗皇帝柴荣于显德二年发兵攻打四州,两军相持近一年,战事陷于僵局,而西征之师的军需供应不继,宰臣请求罢兵。
柴荣派赵匡胤作为特使前往秦州前线视察战局,赵匡胤认为定能获胜,柴荣便没有罢兵,最终后周果然获胜,尽得四州之地。而这些事情,发生在赵匡胤黄袍加身之前。另外,当前的周帝褚况映出身旁支宗室,可赵匡胤他是兵变上位的。”
陈桂林问:“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没到大周的老大当老大的时候,但大周已经有了一个我们以为他是老大的老大?”
桂铎道:“可以这么说。程笃提及的那些人,有些北方口音,身形精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行伍中人的样子。程笃也怀疑过他和那些屠村的人有无关系,但我看如今的蜀军承平日久,并无这种人。
我是怀疑,这个褚况映出现在西蜀又救了苏辛沅,假如是有什么人,本是为了杀他,才把他所在位置附近村子给屠了。而他这样的皇室中人,出门在外,身边定有护卫,如果程笃提到的人,实则是他的护卫,在炮火中与主子失散,遇到另一个逃难的村民,那似乎也说得通。
最要紧的是,程笃听见过,其中一人称呼为首之人为‘点检大人’。所谓的点检,就是殿前都点检,是禁军的统领,皇帝微服出行,点检跟随也是有的。传说柴荣在北伐兴军路上,审阅各地所上文书,得到一只皮口袋,袋中有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点检作天子’,赵匡胤也的确是在殿前都点检之位发动兵变的。不过赵匡胤兵变,是因为后周皇帝年幼,这褚况映却是成年后继立皇位,只怕情况还会有所不同。”
陈桂林沉吟一阵,说:“我去问一下这个事。”
过了一会儿,陈桂林发来消息:“主任回了,说确实有这种出来两个投影的例子。不过现在这种事情我们管不到,也不用管,把蜀宫弄好就行。你就先好好查查那个程笃吧。”
德妍发了一条语音:“大人,查案归查案,您得护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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