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东西！”洛卡大喊着，试图启动备用引擎。备用引擎发出一阵无力的轰鸣，却只能勉强减缓下坠的速度。星舰撞进裂口的瞬间，他看到裂口内侧的墙壁上刻着无数图案——那是共时教派留下的壁画：不同星系的生物手拉手站在一起，记忆光流在他们之间流淌，共鸣水晶在塔顶发光，照亮了整个宇宙。而壁画的最后一部分，被黑色的颜料覆盖了，只留下几道挣扎的痕迹，像是有人在被抹去前，用最后的力量刻下的反抗。
星舰在裂口内滑行的数十米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漫天的灰尘。洛卡趴在操纵台上，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他抬起头，看到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星舰破损的引擎还在发出微弱的红光。
“都没事吧？”他沙哑地问道。
“我没事。”卡尔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他扶着编年史站起来，书页上布满了裂纹，光芒也暗淡了许多，“编年史受损了，暂时无法连接外部星图。”
“我还好。”薇尔捂着胸口站起来，意识星链只剩下寥寥几根光点，“意识星链快断了，只能维持近距离通讯。”
露娜的声音带着哭腔：“灵能藤蔓……大部分都枯萎了。”她摊开手，掌心只剩下几根干枯的藤蔓，顶端的共情之花全谢了，“我……我感觉不到那些光球里的意识了，好像它们都……”
洛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站起来：“别放弃。我们还没到绝境。”他走到星舰的舱门前，按下开门按钮，舱门缓缓打开，露出外面漆黑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更多共时教派的壁画，只是大部分都被黑色的锁链覆盖了。
“这里应该是信标塔的中层，通往塔顶的共鸣水晶需要经过上层，通往塔底的记忆备份库需要经过下层。”卡尔拿着编年史走到洛卡身边，书页上勉强浮现出信标塔的简略结构图，“记忆备份库储存着所有文明的记忆，如果被遗忘教派毁掉，后果不堪设想。但共鸣水晶是连接网络的关键，只有点亮它，才能让连接网络的光带延伸到这里，彻底瓦解静默深渊的意识滤网。”
“我们分头行动。”洛卡立刻做出决定，“卡尔，你和露娜去塔底的记忆备份库，看看能不能保护好那些记忆，顺便找找有没有能修复编年史和灵能藤蔓的东西。薇尔，你跟我去塔顶，启动共鸣水晶。”
露娜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可是我的灵能……”
“你不需要战斗，只需要感知。”洛卡看着她，眼神坚定，“你的共情能力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你能分辨哪些是被污染的记忆，哪些是需要保护的。卡尔的编年史能帮你避开危险。”他转向薇尔，“你的意识星链虽然弱，但或许能找到共鸣水晶的启动装置——它和你的星链都是意识层面的东西，可能会有感应。”
薇尔点了点头，握紧了掌心的星链光点：“我会尽力。”
卡尔扶了扶眼镜，把编年史递到露娜手里：“它能帮你抵挡一部分遗忘之核的侵蚀。我们走。”
两人转身走进下层的通道，黑暗很快吞噬了他们的身影。洛卡和薇尔对视一眼，朝着上层的通道走去。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某种能量燃烧后的味道，墙壁上的锁链时不时地扭动一下，发出冰冷的摩擦声。
“这里的遗忘之核碎片更多。”薇尔轻声说，意识星链微微颤抖，“我能感觉到它们在‘盯着’我们，像是在判断我们是不是‘异类’。”
洛卡握紧了腰间的工具刀——这是老洛卡留给她的，刀身是用泽尔星系的合金打造的，能吸收一定的能量。他注意到墙壁上的壁画有一处没有被锁链覆盖，画的是一个穿着长袍的人，正将一颗发光的水晶嵌入信标塔的顶端，水晶周围环绕着无数光带，连接着远处的星系。画下面刻着一行小字：“共鸣之钥，藏于记忆深处。”
“共鸣之钥？”洛卡皱起眉头，“是什么东西？”
薇尔的意识星链突然亮了一下，她指着通道尽头：“那边有反应！很微弱，但和共鸣水晶的信号很像！”
两人加快脚步，走到通道尽头，发现那里有一扇巨大的金属门，门上刻着共时教派的徽章——一朵由光带组成的花。门的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像是一颗水晶。门的周围缠绕着数十根黑色的锁链，锁链上的红光比之前看到的更亮，显然这里是防御的重点。
薇尔走到门前，意识星链小心翼翼地伸向凹槽。当星链的光点触碰到凹槽时，金属门突然震动了一下，凹槽里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与星链的光点产生了共鸣。但周围的锁链立刻察觉到了，猛地收紧，红光瞬间覆盖了整个门，将星链的光芒压制了下去。
“需要更强的意识信号才能启动。”薇尔咬着牙说，她试图将更多的意识注入星链，但星链的光点却在不断黯淡，“遗忘之核在压制我，我的意识快撑不住了。”
洛卡看着那些缠绕在门上的锁链，突然注意到锁链的连接处有一个细小的缺口——缺口周围的黑色涂层已经剥落，露出里面银色的金属。他想起老洛卡说过，任何能量体都有其承载的极限，遗忘之核虽然强大，但如果受到超过其承载能力的能量冲击，就会暂时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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