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都押衙,宋远潮耷拉着眼,唉声叹气。
这个汪林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与赵将军有何仇冤?
新厨子是傅都头的人带进都押衙,傅都头是赵将军的亲信,必不可能下毒谋害赵将军。这个汪林,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早已知晓都押衙正要招收厨子。
好不容易被府正委派一份重要差事,他竟连下毒之人的相貌也没查出个所以然,现在该去何处查找凶手行踪。
宋灵淑安慰道:“不妨先查查洛阳各衙书吏,是否有个叫汪林的人,找到这个人,先带给老厨子确认,看看是否被人冒用其身份。”
招收新厨子的兵士太大意,也没查问清楚就将人带进来,岂知是不是有人提前泄露收厨子的消息,现在只能先从汪林入手。
“你的意思是……这个新厨子未必叫汪林,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冒名顶替?”宋远潮迷惑不解。
“你想想,他当日进入都押衙,就敢对赵将军下毒,一定预谋已久,岂会用自己真名。”
“你说得对……可他为何要用这个汪林的身份,难道两人认识?”
宋灵淑拧眉不语,只有找到这个汪林,才知晓这个新厨子是不是他。
他那日求到上阳宫,必是算准了齐王不会放任都押衙不管。不论最后齐王偏向谁,亦或是罢了赵光逢兵马使一职,他的义兄都能从轻处理。
他的目的明确,且头脑清晰,不像会做出毒杀赵光逢的行为。
宋远潮无奈叹息,“也只能先从此查起,灵淑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让人送到驿馆。”
宋灵淑笑着拱手道:“那就有劳大哥了。赵将军死得太突然,留守府兵马使一职,很快就会有人替代……”
“你我何需客气,你快些回去吧。”宋远潮挥挥手,又感慨又欣慰。
告别宋远潮后,宋灵淑与贺兰延走了几条街又勒住马,停在无人的漕河边上。
“阿延,你去找俞友仁,让他去查一查汪林现在在何处。”宋灵淑说罢,又取出一块小令牌,“你将这个交给胡斌,让他暗中派人保护赵家。”
贺兰延接过令牌,蹙眉不解道:“为何不让留守府的人去找?”
宋灵淑挑眉道:“你怎知他们找到的,是不是真正下毒之人。我只知汪林确有其人,却不能确认是不是他。”
“另外,如果胡斌问起缘故,便说赵将军家人的手中有重要的东西,其余不必详说。”
“好,我知晓了。”贺兰延不再多问,迅速收起令牌,转身往后而去。
……
宋灵淑赶回东城城门口,刚到午时。
她朝守卫出示令牌,正要骑马而入时,听到有女声轻轻呢喃着萧维膑的名字。她转头去看,瞧见大门边站着一位淡紫色长裙的女子,正踮起脚往里张望。
“萧郞君……怎生是好……”紫衣女子眉目间带着一丝忧愁,一只手捂着胸口,手中好似拿着一块青绿水色的玉佩。
宋灵淑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名女子,这里是皇城外的东城,除了皇城内的官署,其余人不得进入。
女子在门前念着萧郞君,或许只是与萧维膑姓氏相同,她刚刚或许听错了。
萧维膑那样整天板着脸,也就东选前两日时常外出会友,其余时间并不出去,不太可能与这名女子相识。
宣禇署内。
萧维膑已经让人整理完所有评级,与倪一齐几人正坐在东厅,对此次拟官讨论意见。
“宋中丞回来了。”杨主事在门前喊一声,东厅内的所有人投来目光。
宋灵淑大步迈入东厅,朝几人拱手:“让各位久等了。”
“赵将军……因何而死,又是何人所为?”萧维膑问。
宋灵淑叹息,“确是中毒而亡。都押衙昨日来了一个新厨子,给赵将军端去一碗糖水鹌鹑,赵将军吃过之后,在亥时毒发,没撑过三个时辰便药石无救。”
“哪来的厨子,胆敢谋害兵马使!”萧维膑震惊站起身,“这厨子是何人带进来,可否抓到人?”
“厨子自称汪林,原先不知是哪个衙署的书吏,因犯错被赶出来,便重操家业,做起了厨子。也不知是哪个兵士,随便将人招进来,也不探查其过往是否真实,便让其入了厨房。”宋灵淑一边说着,目光扫过厅内几人。
“厨子在昨晚便跑了,都押衙内没人知晓他行踪,也不知他逃到了何处,又因何毒杀赵将军。”
厅内的都是明白人,都押衙内斗整个洛阳皆知,说不知是何人招进来的厨子,只是没抓到证据。
卢恪身形微微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郝彬蹙眉不语,摇头叹息。
倪一齐惊愕得掉下巴,不可置信道:“人就这么跑了?押衙的防备未免太松散,毒杀了兵马使还任其逃走?”
“许是有内应,否则一个小小的厨子,为何有这个胆子下毒谋杀兵马使。”萧维膑冷哼,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名册。“总之,此事怕是难查了。”
“唉,虽说都押衙内斗不止,可赵将军此番死得也太……”卢恪不断搓着手叹息,“只盼早日找到真凶,好让赵将军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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