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石坚压低声音,握紧了腰间武装带上的刺刀柄。这并非野兽的气息,更像是一种阴冷的、粘稠的恶意。
周小小脚步未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摊开手掌,那两枚完成使命后光泽略显黯淡的冰珠静静躺在掌心,此刻正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寒意。“不是活物,”她低语,“是‘残秽’,陈铁山执念消散时逸散的些微气息,吸引了一些游荡的‘东西’。不用理会,它们不敢靠近。”
石坚不再多问,但全身肌肉都紧绷着,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他信任周小小的判断,但更相信自己的战斗本能。直到天色蒙蒙亮,两人彻底走出那片被瘴气和异常寂静笼罩的核心区域,回到相对正常的山林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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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外那个作为临时落脚点的小村庄时,已是第二天下午。这个位于省境边缘的村落闭塞而贫穷,土坯房零星散布,村民对外来人保持着一种混合着好奇与疏离的态度。他们暂时借住在村支书安排的一间闲置土房里。
周小小将那个用油布仔细包裹好的、装有锈蚀拨浪鼓、发夹以及陈铁山一小撮遗骨的小包,郑重地放在简陋的木桌上。她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方,按照承诺,让陈铁山与记忆中的妻儿“团聚”,进行最后的安魂仪式。
然而,就在他们返回的当晚,异状发生了。
夜里,石坚被一阵极轻微的、仿佛指甲刮过木头的窸窣声惊醒。他无声地摸出枕头下的手枪,屏息倾听。声音来自外间——正是存放陈铁山遗物桌子的方向。他轻轻推醒另一张板铺上的周小小,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小小立刻清醒,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蒙。她侧耳倾听片刻,眉头微蹙,对石坚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悄然起身,指尖不知何时夹住了一枚呈淡金色的符纸,那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在黑暗中隐隐流动着微光。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门缝。透过缝隙,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他们看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桌面上,那个油布包裹正在微微颤动,包裹的缝隙里,正丝丝缕缕地渗出一种淡薄如烟、却带着陈腐血腥气的暗红色雾气。那窸窣声,正是油布与桌面摩擦产生的。
更让石坚心中凛然的是,他注意到房间的泥土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塘里爬上来的脚印,脚印很小,像是孩童的,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桌子前,但门口明明是从里面闩好的!
周小小眼神一凝,不再犹豫。她指尖的金色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温暖却不刺目的金光,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阴冷与黑暗。那金光如同有生命般,精准地笼罩住整个桌面。
“嗤——”
一声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轻微响动,那暗红色的雾气遇到金光,立刻剧烈翻腾、消融,同时,一声极其细微、充满怨毒的啜泣声在空气中一闪而逝。桌上的包裹停止了颤动,地面的湿脚印也如同被蒸发般迅速消失。
金光持续了数息,缓缓熄灭。屋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窗外正常的虫鸣。
“怎么回事?”石坚沉声问道,枪口依旧警惕地对着门外。刚才那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唯物世界观。
周小小走到桌边,仔细检查了一下包裹,面色凝重:“是‘血怨咒’的残留印记,而且非常古老阴毒。附着在陈铁山的遗物上,被他生前强大的执念和冰珠的力量压制着。如今执念消散,冰珠力量回收,这印记失去了压制,开始苏醒了。”
“血怨咒?”石坚对这个词感到陌生而危险。
“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以生命和极致怨恨为引子,通常用于追踪、标记或折磨特定目标及其相关的一切。”周小小解释道,手指轻轻拂过油布包裹,“陈铁山……他恐怕不只是个简单的、思念妻儿的可怜人。他至死都守着这个诅咒的载体,或许是为了封印,或许……他本身就是这诅咒的一部分,或者目标。”
她抬起头,看向石坚:“这诅咒残留的力量很弱,但它的‘源头’可能还存在着。我们送还了执念,可能也无意中触动了某些沉寂多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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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周小小利用村里有限的材料——朱砂、陈年糯米、黑狗血(从村里猎户处换来)以及她随身携带的一些特殊符纸,在居住的土房内外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防护和预警阵法。石坚则凭借其侦察兵的本领,不动声色地在村里村外巡查,试图找出任何可疑的人或痕迹。
村里一切如常,村民们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贫苦生活。但石坚敏锐地察觉到,村里几个年纪最大的老人,在偶尔看到他们时,眼神中会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不是好奇,更像是……担忧和一丝畏惧。
第三天傍晚,石坚借口打听山货行情,拎着一瓶地瓜烧,坐到了村口那棵大槐树下最年长的老人九公身边。九公快九十了,满脸沟壑,眼睛浑浊,但偶尔开阖间,却有着岁月沉淀下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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