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中提到的“傩祭异变”事件,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黑苗寨保留着极为古老的傩戏传统,其“还傩愿”祭祀本是驱邪纳福的盛事。但月前的一次大祭后,主持祭祀的老鬼师(苗族对祭司的称呼)和三名主要助手,在三天内相继暴毙。死状极其诡异,身上无明显外伤,但面部扭曲,仿佛看到了极致的恐怖,皮肤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类似符文的不规则斑块,与“血怨咒”的痕迹有几分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更麻烦的是,寨子里随后开始流传起关于“山鬼娶亲”的怪谈,说是后山一个被称为“落魂洞”的古老洞穴里,有山鬼要挑选新娘,并用珍宝作为聘礼。几个不信邪的年轻后生结伴进山探宝,竟一去不回。寨民人心惶惶,原本就不愿与外界多接触的他们,对突然出现的石坚和周小小充满了警惕。
两人扮成上面派下来进行少数民族文化调查的干部,持有介绍信。接待他们的是寨子里的生产队队长,一个名叫龙保的中年苗家汉子。龙保眉头紧锁,对两位“上面来的同志”态度恭敬却疏离,言语间对鬼师暴毙和年轻人失踪的事讳莫如深。
“领导,那是意外,意外……山里条件差,生病了没来得及救治。那几个娃崽,是不听老人言,乱跑,迷路了。”龙保搓着手,眼神闪烁。
周小小没有追问,只是表示希望看看寨子的环境,记录一下傩戏的面具和唱词。龙保勉强答应,派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给他们带路。
寨子依山而建,吊脚楼错落,古树参天。石坚一进入寨子,就感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抑感。这里的“气”很杂,既有山野自然的清新,也有一种沉郁的、仿佛积攒了数百年的阴晦。他不动声色地运转心法,灵台保持清明,仔细感知着周围的细微变化。
在寨子中心的祭坛附近,石坚停下了脚步。祭坛由青石垒成,上面还残留着上次祭祀后的灰烬和一些凌乱的脚印。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石面,一股阴寒刺骨的感觉顺着指尖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令人极不舒服的躁动怨意。
“这里不对劲。”石坚低声道,“残留的负面能量很重,而且……有种被强行搅动过的感觉。”
周小小微微颔首,她也能感觉到。她目光扫过祭坛周围,最终落在旁边一棵老槐树下,那里似乎有一些不显眼的碎屑。她走过去,小心地拾起一片,是某种特殊纸张燃烧后的残骸,边缘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朱砂痕迹。
“不是本地傩戏用的符纸。”周小小仔细辨认着,“这种绘制手法……很偏门,带着点岭南一带的诡谲风格。”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明了。电报里提到的“非本地流传的符咒残片”,看来确有其事。
当晚,两人被安排在寨子边缘一处闲置的吊脚楼休息。夜深人静,只有山风穿过竹林发出的簌簌声,以及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石坚没有睡意,盘坐在木板床上,尝试着将自身阳气在体内循环,驱散日间沾染的些许阴晦之气。突然,他心神一动,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恶意的窥探感,从窗外一闪而逝。
他猛地睁开眼,身形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掠到窗边。月光下,只见一个矮小黑影迅速没入屋后的黑暗中,动作奇快,不似常人。
“有东西。”石坚低喝。
周小小也已惊醒,手中扣住了一枚刻画着辟邪符文的铜钱。两人没有贸然追击,在这人生地不熟、敌暗我明的环境中,谨慎是第一位的。
“不是人。”周小小感知了一下残留的气息,眉头微蹙,“带着一股土腥气和死气,像是……被操纵的行尸,或者某种矮小的山精。”
第二天,两人决定主动出击,提出要去后山看看,美其名曰“考察当地植被和地貌”。龙保队长极力劝阻,说后山特别是落魂洞一带,是寨子禁地,危险重重。
“队长,我们就是为了一探究竟,找到失踪青年的线索。”石坚语气坚定,目光沉稳地看着龙保,“放任不管,只怕会有更多人遭遇不测。我们需要寨子的配合。”
或许是石坚的目光太过坦荡坚定,或许是“上面来的同志”身份带来的压力,龙保挣扎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两位领导,不是我不说,是……是怕说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啊!”
他最终透露,老鬼师临死前,曾含糊地提到过“外来的恶客”、“惊扰了山神安宁”、“诅咒……回来了……”之类的话。而且,在鬼师暴毙前几日,确实有几个生面孔来过寨子,打听关于晚清时,有几个“南方来的采药客”在后山失踪的旧闻。
“南方来的采药客……”石坚和周小小心中同时一凛,这与矿区记载中的“南客”特征高度吻合!
在龙保隐晦的指点下,两人避开寨民,沿着一条隐秘的小径向后山深处进发。越往山里走,植被越发茂密,光线昏暗,空气中那股沉郁的阴晦之气也越发浓重。石坚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阳气在减弱,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负面能量如同薄雾般弥漫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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