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猎风雪原时,敖老爹送给他们每人一块鹿皮护膝,上面用骨针绣着简单的花纹。
“这皮子能挡风,”他站在帐篷前,风雪吹动着他花白的头发,“记住,不管猎不猎,都要敬着这片雪原,敬着那些生灵。它们不是我们的猎物,是和我们一起过日子的邻居。”
雪橇在雪原上滑行,鹿皮护膝贴着膝盖,传来踏实的暖意,仿佛还能听见兽骨哨悠远的声响。小托姆摩挲着护膝上的花纹,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东方的丘陵,那里隐约有片果园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果木沟’,沟里的老果树结的果子特别甜,只是现在,年轻人嫌种树慢,都改种速成林了,老果树越来越少,春天的花香都淡了……”
风雪掠过雪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艾琳娜知道,无论是坚韧的兽皮,还是古老的狩猎智慧,那些藏在生存里的敬畏,从不是对自然的征服,而是与万物的共生——
只要有人愿意守住这份对生灵的尊重,愿意将守护代替索取,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次呼吸,就总能在苍茫的雪原上,找到人与自然最和谐的相处之道,也让那份流淌在血脉里的坚韧,永远温暖着风雪中的岁月。
离开猎风雪原,随着渐暖的春风向东穿行,三月后,一片起伏的丘陵出现在视野中。
沟谷里的果树刚抽出新绿,枝头缀着星星点点的花苞,老树干上的苔藓泛着湿润的光泽,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嫩芽的清新气息——这里便是以百年果树闻名的“果木沟”。
沟口的老梨树下,坐着位正在修剪枝桠的老者,姓秦,大家都叫他秦老爹。
他手里的修枝剪磨得发亮,咔嚓一声便剪下多余的杂枝,切口平整光滑,仿佛在为果树梳理毛发。见众人走近,他直起腰,手背在裤腿上蹭了蹭泥土:
“这棵老梨树有一百二十年了,”他拍着粗壮的树干,“我爷爷年轻时栽的,每年结的梨甜得能粘住牙,现在的新品种,看着光鲜,哪有这股子醇厚味。”
艾琳娜望着沟里的果林,大部分果树都枝繁叶茂,却有几棵歪斜的老树被荒草半掩,树皮干裂,枝头只稀稀拉拉地挂着几片叶子。“秦老爹,那些树怎么了?”
“是被嫌弃的‘笨树’,”秦老爹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一片整齐的果园,“那是去年种的速成苹果树,三年就能结果,卖相好,收购商抢着要。
这些老果树要五年才挂果,十年才丰产,年轻人嫌它们‘笨’,说占着地不赚钱,去年差点被砍了当柴烧。”
他从树洞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几卷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记录着果树的长势:
“民国二十五年,老梨树挂果三百斤,个头虽小,甜度超往年”。
小托姆拿起一卷纸,纸页边缘被虫蛀得有些残破,上面的字迹却清晰有力,还画着简单的果树素描,标注着“此处需剪枝”“根部宜培土”。
“这些是您记录的?”
“是‘果木谱’,”秦老爹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豪,“我父亲记了一辈子,哪棵树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结果,哪年生了虫灾,都写得清清楚楚。你看这页,”
他指着其中一张,“是1959年的,那年大旱,老梨树只结了二十个梨,我父亲摘下每个都称了重量,说要记住果树的委屈。”
他抚摸着老梨树的树干,“这树也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使劲结果;你冷落它,它就闹脾气。”
顺着沟谷往里走,能看到更多的老果树,有的树干上缠着稻草,有的根部培着新土,显然是被精心照料过的。“那片是‘百年园’,”秦老爹指着一片果树最密集的地方,
“里面有桃树、杏树、苹果树,都是光绪年间传下来的。我小时候,每到春天,满沟都是花香,蜜蜂能把人蜇得跑着躲。”
他指着一棵半枯的桃树,“这棵去年还结了三个桃,甜得像蜜,就是树干空了心,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沟谷深处的石屋里,堆着些老式的农具——有带着木柄的疏果剪,有缠着布条的嫁接刀,还有个布满铜锈的喷雾器,罐身上刻着“1978”的字样。
“这是我父亲嫁接用的刀,”秦老爹拿起那把嫁接刀,刀刃虽钝,却透着温润的光泽,
“他能把桃树嫁接到李树上,结出的果子又像桃又像李,我们叫它‘桃李仙’。现在的年轻人用机器嫁接,快是快,就是长不亲,结两年就死了。”
正说着,沟口传来卡车的轰鸣,几个穿着工装的人扛着锯子往里走,为首的拿着图纸嚷嚷:“这片老果树都要挖掉,改种速成林,老板说了,月底前必须完工!”
秦老爹脸色一变,张开双臂拦在老梨树下:“不能挖!这些树是祖宗留下来的,比你们爷爷岁数都大!”
“老东西让开!”工头不耐烦地推他,“一棵破树能值几个钱?速成林一年就能卖钱,这才叫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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