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松开凌霄的时候，沾血的指尖在他肩头留下深色印记。战场的焦土在阳光下蒸腾着诡异的雾气，疾风弯腰捡起半截破碎的骨刃，金属表面蜿蜒的暗纹在光线中泛着幽蓝。
“这些纹路和黑袍男的法杖一模一样。” 疾风用刀尖挑起块烧焦的布片，上面用银线绣着扭曲的蛇形图腾，“但这种炼金术符文，我只在古籍里见过。”
凌霄蹲下身，泥土里半埋着枚青铜徽章，刻着类似眼睛的符号，瞳孔处嵌着的黑色宝石早已碎裂。他突然想起黑袍男子临死前的狞笑：“你们以为... 暗影之眼... 就只有我一个？” 当时对方喉间溢出的血沫里，分明混着与这宝石相同的碎屑。
“收起来。” 凌霄将徽章塞进腰间的皮囊，远处传来飞行器的嗡鸣。三架印着正义联盟徽标的银色梭车划破云层，医疗组的蓝色光束开始笼罩伤员。艾丽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指尖泛起莹白光芒：“你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
凌霄这才注意到自己掌心的灼痛，与黑袍男子决战时被暗影能量侵蚀的伤口正在渗血，暗红血液里混杂着诡异的黑雾。艾丽闭眼凝神，治愈光晕顺着血管游走，却在接近心脏时被某种黑色屏障弹开。
“是暗影诅咒。” 艾丽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种诅咒会随着时间加深，必须找到黑袍男的炼金实验室，那里或许有破解的方法。”
当晚，联盟总部的全息会议室被蓝光填满。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标记着战场收集的线索，当疾风将骨刃的扫描结果导入系统时，整个屏幕突然扭曲成漩涡状，数十个陌生坐标在欧亚大陆上亮起。
“这些位置都曾发生过异常能量波动。” 技术主管的机械臂快速敲击键盘，“最近一次是三天前，西伯利亚冻土带检测到暗影能量峰值。”
凌霄的通讯器突然震动，匿名终端传来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祭坛上的水晶容器里，浸泡着与他徽章上相同的黑色宝石。“暗影之眼需要完整的瞳孔。” 沙哑的电子音在寂静的会议室回荡，“你们的胜利，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弃子。”
疾风一拳砸在桌上：“让我带队去西伯利亚！我倒要看看这些藏头露尾的 ——”
“不行。” 凌霄按住他的肩膀，“对方明显在引我们入瓮。我们需要更详细的情报。” 他调出资料库，将所有与蛇形图腾有关的文献投影在空中，泛黄的羊皮卷上，中世纪猎巫档案与近代未解悬案重叠出惊人的巧合。
凌晨三点，艾丽突然冲进会议室，手中的平板电脑映出她苍白的脸：“我破解了黑袍男的记忆残留。他们在寻找‘世界之瞳’，传说能打开异次元裂缝的古代遗物。” 她调出张星图，“而这些坐标，正是当年守护者封印世界之瞳的七个节点。”
凌霄感觉诅咒的刺痛愈发强烈，他强撑着调出西伯利亚的卫星云图。在成片的白色雪原中，某个红点周围的积雪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像是被高温灼烧过的痕迹。“这里的能量场正在形成漩涡。” 他放大图像，隐约可见冰层下的建筑轮廓，“他们已经开始解开封印了。”
三天后，六人小队降落在西伯利亚。寒风裹挟着冰晶拍打在防风服上，凌霄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霜花。扫描器显示地下三百米处有生命体活动，而当他们顺着冰缝下降时，墙壁上突然亮起幽绿的荧光 —— 无数蛇形图腾首尾相连，组成通向深渊的阶梯。
“保持警惕。” 凌霄抽出佩剑，剑身泛起淡金色光芒。转过最后个弯道时，地下洞穴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数百个水晶棺椁整齐排列，里面沉睡着身着黑袍的人，胸口都镶嵌着半块黑色宝石。祭坛中央，那个在视频里出现的面具人正将手按在巨大的星图仪上，数十道暗影能量柱冲天而起。
“来得正好。” 面具人转动星图仪，棺椁中的黑袍人同时睁开血红的眼睛，“完整的世界之瞳需要祭品，而你们的力量，正是最好的钥匙。”
战斗在瞬间爆发。黑袍人从棺椁中跃起，手中凝结出暗影长矛。凌霄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攻击，诅咒带来的剧痛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艾丽的治愈光束被暗影屏障反弹，疾风的电磁炮在密集的攻击下渐渐失去准头。
“这样下去不行！” 凌霄看到面具人正在将最后块宝石嵌入星图仪，裂缝在虚空中缓缓张开，从中传出令人牙酸的尖啸。他握紧剑柄，调动体内即将失控的暗影能量，剑身光芒暴涨成烈日般的金色。
“破！” 随着斩击落下，金色光芒与暗影能量相撞，产生的冲击波掀翻了半数黑袍人。凌霄趁机冲向祭坛，却在距离面具人三步之遥时，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缠住脚踝。低头看去，锁链上密密麻麻的蛇形纹路正在吸食他的生命力。
艾丽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凌霄转头，只见面具人手中的星图仪已经完成，裂缝中伸出无数触手状的暗影物质。千钧一发之际，疾风引爆了随身携带的高能炸弹，剧烈的爆炸将众人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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