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必定有关联，沈含玉这么想着。
“他们无利不起早，肯定憋着什么事。”
李怀姜这么机灵，上一世是怎么落水的？这也是个疑点。
看着沈含玉眉头越皱越深，裴渡抬手轻轻抚平。
“莫怕，一切有我们在的。”
他回了长安，沈含玉就有了不小的助力。
游船那一日很快就到，沈含玉也准备了不少东西。
永宁公主特意给女学的学子放了假，带着她们上了花船。
踏上船板，沈含玉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
季毓秀走过来，沈含玉从上船之后就有些忧心忡忡的。
“我有些不习惯坐船。”沈含玉解释了一句，随口扯的理由。
她不是不习惯坐船，恰恰相反，她水性还不错。
只是担心将要发生的事情。
今日太阳很好，进了船上的庇荫的地方，沈含玉去找了裴渡。
“你水性不好，真的没问题吗？”
她还记得上回和裴渡跳崖的那一次，裴渡直挺挺地沉下去险些淹死。
“这不是有你吗？我信你的。”
裴渡笑的肆意，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一点，因为有着备用的方案。
金槌不在裴渡身边，沈含玉看他坚持，嘱咐了两句去了女席。
船只行驶时带来了一阵风，在花船上没有那么燥热难耐。
赵瑜端坐在上首，永宁公主扫了她一眼，又看向旁边不顾形象躺着的李怀姜。
“皇妹，你这样子在船舱里也就算了，到了外头也收敛些。”
李怀姜掀起眼皮：“皇姐放心，今儿个游船不是为了秦大公子的婚事吗？我又不去凑这个热闹，自然不会出去让人瞧见的。”
秦守节十分操心秦世文的婚事，秦世文索性做主邀请了不少女眷来游船，这里面有许多是还未婚配的，是为了堵住秦守节的嘴。
永宁公主觉得船舱内的气氛有些奇怪，就听赵瑜笑盈盈地说：“舱内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瞧瞧，听说秦大公子请来了不少南府乐师舞姬，到了晚间更是热闹。”
李怀姜侧过身去：“皇嫂去吧，我没什么兴趣。”
赵瑜抿唇不言语了。
永宁公主不想在她们两个中间夹着，就起身出去瞧瞧。
外头的确热闹，秦世文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一张软榻，他躺在上面，三个丫鬟伺候他饮茶吃水果，对面是一众乐师舞姬。
秦世文抬头，朝秦矩招了招手。
“傻弟弟，来。”
秦矩退后两步，摇了摇头。
秦世文忽然想起来，笑得戏谑：“你那位季将军在另一边呢。”
秦矩闹了个大红脸，他这位兄长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莫要胡言乱语。”
秦世文知道他脸皮薄，没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条路给他。
这边歌舞升平，沈含玉那边相对就安静许多。
因为天气太热，三人待在阴凉的地方，妙翠拿着扇子给沈含玉扇风。
沈含玉弯腰，试了试河水，河水有些凉，但应该不至于掉下去之后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上一世赵瑜那样肯定有别的原因，如果是她故意陷害李怀姜，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李建圭一直在调查姜风晓，李璟很希望现在能有一件事吸引走李建圭的注意力吧。
事情想通，沈含玉神色就没有那么沉郁了。
三人远远地瞧见秦矩站在那边，对于秦矩，沈含玉和魏茗可是太熟悉了。
季毓秀不在的时候，秦矩隔三差五派人来给她们送东西，当然是有季毓秀的那一份。
秦矩让她们代季毓秀收着，只不过季毓秀回来的第二天，就把那些东西都还给了秦矩。
眼下秦矩忐忑地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季毓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你是如何想的？”
沈含玉忽然问了一句。
季毓秀一愣，随即说：“我能作何想，不过是觉得不大合适罢了。”
有秦守节在，季毓秀也越不过心里的坎，那时女学没办起来，两边可是交恶颇深。
季毓秀对秦矩不反感，却也不想牵扯过深，惹得那老头子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上朝时耳边还不得清净。
沈含玉和魏茗对视一眼，季毓秀会这样想也不奇怪，只不过那秦矩实在执着。
这样轴的性格，其实也挺像秦尚书的。
秦矩站在那边，见季毓秀看过来便悄悄移开目光。
他不敢上前打扰，怕季毓秀更讨厌他。
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待到了用膳的时间，李怀姜也从舱内出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眼神微微闪烁，今日来，她自是知道赵瑜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是冲着她过来的。
“皇妹，尝尝这荔枝酒。”
赵瑜好脾气地让人给李怀姜倒了一杯，李璟没来，倒是李珺出来透透气。
李怀姜垂眸看着酒盏，“皇嫂，先前皇兄还说是我害得皇嫂没了孩子，皇嫂这么快就原谅我了？”
她坐在上头说，听到这话的只有永宁公主几人。
永宁公主连忙说：“不得胡言！”
李怀姜微笑：“此事可是皇兄亲口说的，我倒是不曾想到皇嫂心胸气度如此宽广，怀姜佩服。”
赵瑜面色尴尬，她是真没想到李怀姜会用这件事发难，果真是个难缠的主。
见李怀姜越说越严重，永宁公主赶紧岔开话题。
好不容易出来游玩，这算怎么回事。
李珺抿了口荔枝酒，也尴尬地说一句：“这荔枝酒确实不错。”
李怀姜拿着酒盏把玩，没有碰里面的酒。
沈含玉过来时，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不对，和李怀姜对视一眼，大约明白了。
“殿下移步，我有话想说。”
沈含玉走到李怀姜身边，把李怀姜从席上带走。
到了一边，李怀姜才说：“上船之前你传信给我，早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赵瑜。
沈含玉摇头：“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动手，只是殿下千万小心。”
这风口浪尖，李怀姜但凡出什么事都不好把她给拉回来。
赵瑜孤身前来，胆子也是不小。
四面都是水，沈含玉已经让裴渡提前备了小船在附近，到时候出了事也能及时从这边撤离。
秦世文虽然不着调，但是考虑到了安全这方面，那另外几艘小船就是秦世文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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