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完成的瞬间,档案室的时钟恰好指向三点十七分,与镜像迷宫里的钟楼时间完全一致,时钟的指针上缠绕着细小的红绳,红绳随着指针的走动而缓慢旋转。陈宇将林晓安置在墙角,她的身体依然在不断透明化,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血管里流淌着星轨代码组成的液体,荆棘王冠的纹路已经蔓延到心口,形成与混沌胚胎相同的印记,印记周围的皮肤微微隆起,如同由活物在皮下蠕动。
陈宇冲向暗门,书架上的学籍档案突然自动翻飞,纸张摩擦的声音如同无数只翅膀在扇动,每份档案都在封面上浮现出对应的婴儿照片,照片里的孩子眼睛都闪烁着星轨代码的光芒,光芒的强度随着陈宇的靠近而增强。其中一本档案的封面上,婴儿的眼睛突然流出金色的泪水,泪水滴落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浮现出福利院的全景图,图中标注着暗门的精确位置。
暗门的记忆水晶突然亮起,映出陈宇自己的脸,水晶表面浮现出问题:“说出你最深的恐惧。” 水晶的声音如同无数个孩子的童声合唱,带着天真的残忍。陈宇毫不犹豫地回答:“失去林晓。” 话音刚落,水晶发出柔和的绿光,绿光中浮现出他和林晓在福利院荡秋千的画面,画面温馨而美好。暗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的螺旋楼梯,楼梯的台阶是由记忆碎片组成的,每踏上一级台阶,就会浮现出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 他和林晓第一次在福利院相遇的场景,林晓递给她半块发霉的面包;两人偷偷在锅炉房藏蛋糕的夜晚,蛋糕盒上画着简陋的笑脸;记忆熔炉初次觉醒时的光芒,光芒中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楼梯尽头的房间里摆满了培养舱,舱体的材质是记忆水晶与混沌金属的合金,表面光滑冰冷,舱体编号从 742 到 748,每个编号旁边都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标签上写着不同的实验目的。其中 745 号培养舱的指示灯正在闪烁着红光,红光的频率与陈宇的心跳完全同步,舱内的胚胎已经发育成少女模样,她的脸上同时有着林晓的温柔和 “星辰” 的冷漠,两种特质在她的表情中交替闪现,脖颈处的荆棘王冠印记正在缓慢旋转,印记的中心有个微小的孔洞,孔洞里渗出金色的液体。
培养舱的控制面板上显示着激活进度:98%,旁边的屏幕上滚动播放着胚胎的记忆注入情况,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碎片在屏幕上快速闪过,其中包括陈宇刚刚斩断荆棘锁链的画面,画面中的他表情狰狞,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还有两分钟就完成同步了。” 观察者 0 号的声音从天花板传来,声音通过通风管道扩散,带着金属共鸣的质感,房间的通风口开始喷出黑色雾气,雾气里夹杂着记忆寄生虫的卵,虫卵在空气中漂浮着,遇到光线就会发出微弱的荧光。
“她会成为完美的容器,既拥有混沌的力量,又能操控星轨的能量。” 陈宇发现房间的墙壁上贴着无数张照片,照片用银色的钉子固定着,钉子的形状是缩小版的混沌火种。照片里的 “星辰” 正在不同的实验场景中微笑,她的身后总是站着表情狂热的初代守门人,两人的手指上戴着同款的银戒指,戒指上的花纹与契约符文相同,戒指的内侧刻着微小的星轨刻度,刻度的数值随着照片的拍摄时间而变化。
林晓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拄着临时凝聚的光杖站在那里,光杖的材质是星轨代码组成的,杖身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的意识似乎恢复了片刻的清明:“密码在小胖的档案里,第三十七页的夹层。” 她的话音刚落,身体就剧烈摇晃了一下,光杖险些脱手,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荆棘王冠的红光再次增强。
745 号培养舱的胚胎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同时映出陈宇和林晓的身影,瞳孔的颜色在金色和幽蓝之间交替变化,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你们好,另一个我。” 胚胎的声音与林晓完全相同,只是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仿佛经历了无数个世纪的轮回。她的目光在陈宇和林晓之间来回移动,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怜悯。
陈宇在书架上翻找小胖的档案,手指划过的档案封面照片都在悲伤地流泪,泪水晶莹剔透,滴落在地面汇成红绳的形状,红绳在地面上蜿蜒爬行,如同有生命的蛇。当他找到编号 “74” 的档案时,档案的封面突然自动翻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纸页上印着小胖的照片,照片里的小胖笑得天真烂漫,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气球,气球上印着福利院的标志。
此时培养舱的激活进度已经达到 99%,胚胎的手臂突然伸出舱体,手臂穿过透明的舱壁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指尖的星轨代码在空气中写下:“放弃吧,你们的反抗只会成为我的养分。” 代码组成的文字突然化作荆棘藤蔓,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尖刺,尖刺上沾着黑色的液体,朝着陈宇缠来,藤蔓移动的速度极快,带着呼啸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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