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科技总部大楼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暮色已沉。
肖沐晨站在投影屏前，激光笔的红点在季度报表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而台下西装革履的高管们均屏息凝神，笔尖在记事本上沙沙作响。
"第二季度的市场份额提升了8个百分点。"肖沐晨的声音不疾不徐，指节在实木会议桌上轻叩两下，"但竞争对手在夏东区的动作需要重点关注。"
此时手机微微震动起来。
他微微蹙眉，指尖划过屏幕时银行到账通知跳了出来——500万刀乐，备注栏里简短的"谢谢"二字让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
"下一季度，我们要继续扩大在新能源汽车和短视频领域的优势地位。"
激光笔的光点停在产品矩阵图上，肖沐晨的目光扫过在座每个人，"同时，必须赶在双十一前......"
回家的路上，他特意买了瓶十分高档的红酒。
毕竟今晚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杨家二人锒铛入狱，周逸景也重回爱人怀抱，每个人都有着美好的未来。
等进了家门洗过手后，他立马从沈熙怀里接过儿子，鼻尖轻轻蹭过奶香味的小卷毛。
“宝贝啊，什么时候才会叫爸爸?”
沈熙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是秉文现在能开口，天才这个词就是对他的侮辱，简直就是在世妖孽。”
这时她的视线落在红酒上，不禁挑了挑眉。
“哟，肖总今天怎么这么阔气?”
“提供一条消息，成功入账500万刀乐，怎么样，厉害吧?”
肖沐晨随即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直听的沈熙暗暗咋舌。
“这样的话......那个周逸景的下场应该不会很好吧？”
“想那么多干嘛，留着他也是个祸害，指不定以后又想出什么馊主意对付我，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可没那么大度。”
怀里的儿子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往嘴里塞，肖沐晨笑着用胡茬去蹭那粉嫩的脸蛋，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餐厅的水晶吊灯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一个温暖的轮廓。
肖沐晨举杯浅酌，一脸温柔的看着沈熙耐心教儿子使用硅胶勺。
落地窗外，晚风拂过阳台的玫瑰花丛，几片花瓣打着旋不知飘向了何方。
......
与此同时，赵霖将财务报表狠狠地摔在桌上，纸页散落一地。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烟灰缸里堆满的烟蒂散发着焦苦的气息。
虽然斗倒了周正阳，搞死了老爷子和赵谦，但赵氏地产也已经元气大伤。
哪怕他力挽狂澜保住了核心产业，但业务量依旧萎靡不振，颇有一副日暮西山的意味。
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在三十六层楼下织成光的河流，而他的倒影则孤零零地映在玻璃上。
不多时助理走了进来，皮鞋在地毯上不安地蹭了蹭：
"赵董，苏城银行说需要看到至少两个季度的营收增长才能批复贷款，天利银行则表示......"
赵霖望着办公桌上相框里已经开始泛黄的全家福，突然笑出声来。
或许，眼下也只能走联姻那条路了。
苏城万向集团的柳家想要进军商业地产，已经联系自己数次。
虽然柳家的女儿柳如烟玩的很花，风评与自己相比不遑多让，但那又如何？
只要能为赵氏地产提供资金支持，就算她把男人带回家也无所谓！
"联系万向集团的柳总。”
没有其他选择的赵霖暗暗下定决心后，随即对助理说道，"就说我同意明晚的饭局。"
办公室安静下来后，他又点开平板里秘书整理的资料，柳如烟的社交账号照片在屏幕上依次排开——
高尔夫球场上紧贴男人的挥杆，游艇甲板上的比基尼热舞，还有夜店包厢里搂着男模耳语的侧影。
他面无表情地划过这些影像，随后重重合上。
md，什么世道，竟然比自己玩的还花！
三天后的米其林三星餐厅，柳如烟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红酒杯沿来回画圈。
她打量着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来："赵总倒是坦诚，连戏都懒得做。"
"柳小姐不也是？"赵霖切着五分熟的牛排，餐刀在瓷盘上刮出细微声响。
"听说上个月刚分手的小男友，现在住在你新买的公寓里？"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两人的影子在铺着亚麻桌布的餐桌上交汇。
柳如烟晃着酒杯，琥珀色液体在杯壁挂出粘稠的痕迹：
"那还是坦诚些比较好，婚后我住我的别墅，你住你的大平层。我父亲要的订婚仪式办完，大家各玩各的。"
"正合我意。"
赵霖举起酒杯，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望着窗外的璀璨灯火，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刚谈成一笔业务时，和赵谦坐在这里吃庆功宴的场景。
那时他还没这么大的野心，那时老爷子还在意自己，那时的一切都还透着希望。
而此时玻璃窗上的倒影里，柳如烟正在补妆，鲜红的膏体划过饱满的唇瓣，像道新鲜的伤口。
服务生撤下餐盘时，柳如烟突然倾身向前，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听说赵氏在临港那块地......"
"婚后自然是一家人。"
赵霖截住她的话头，轻轻擦了擦嘴。
离开餐厅时夜雨初歇，柳如烟踩着高跟鞋钻进跑车，赵霖则站在屋檐下点燃香烟，看着红色尾灯消失在转角。
手机此时震动起来，财务总监的汇报短信亮在屏幕上——又一家供应商停止供货了。
他吐出的烟圈融入潮湿的夜色，恍惚间想起老爷子临终前瞪大的眼睛。
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底是对是错?
雨又开始下了。
水珠顺着豪车的流线型车身滑落，倒映出城市扭曲的轮廓。
在某个亮着灯的窗口里，肖沐晨正把儿子举过头顶，小男孩咯咯的笑声穿透雨幕；
而赵霖随意挑选的婚戒在口袋里发着冷光，像枚即将被推上赌桌的筹码。
不知是输是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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