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义是李熙尧身边最得势的太监,虽然只是一个太监,但身份却比一州的总督还要高上许多,就算是姚焕然,对他也是恭敬的很。可现在曹建义放下身段,主动和季长醉套近乎,季长醉却对他如此冷漠,这让他已经对季长醉有了怨气。
“就算你是皇上口中的兄弟,架子也不该这么大吧?”
曹建义和季长醉到了决政殿的殿门前,笑着对季长醉说:“咱家先进去瞧瞧,请状元郎在殿外稍等一会儿。”
季长醉道:“好。”
只过了片刻,曹建义就从决政殿里走了出来,他对季长醉笑道:“皇上就在大殿里等着状元郎呢,状元郎快快进去吧。”又对章子丘道:“你是状元郎的朋友吧?”
章子丘道:“算是吧。”
曹建义道:“状元郎进殿面圣,一时半会肯定是出不来的,我让人带你去休息休息,可好?”
章子丘笑道:“那可好极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傻站着。”
曹建义于是对那个掌灯太监道:“带状元郎的朋友前去歇息吧,记住一定要招待好了,不然可是丢了皇上的脸面,你就算有一万条小命,也担待不起。”
掌灯太监低着头,道:“谨遵老祖宗的教诲。”说着,带章子丘往宫外走去。
季长醉道:“在外面好生待着,要是惹了什么事,报我的名字,一般的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曹建义道:“状元郎尽管放心,在应天城,没人敢惹咱家的麻烦。状元郎快进去面圣吧,皇上该等急了。”
“我这就进殿面圣。”季长醉望了眼空旷的大殿,深吸了口气,竟然觉得有些紧张,他一脚跨进大殿,又回过头对曹建义道:“一路上有劳公公了。”
曹建义道:“状元郎说的哪里话,咱家都是听皇上的吩咐办事,正所谓‘为人臣子,分所应当’,咱家做的都是分内之事,没什么有劳不有劳的。”
曹建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人不愧是常年混迹江湖的,如此不懂礼数,我伺候皇上这么多年,还没人对我这么无礼过。”
听曹建义这么说,季长醉也没有再说话,转而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点着数不清的灯,但还是显得有些昏暗,只有龙椅处才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季长醉心想那些灯或许是故意用的灯火暗淡的蜡烛,因为这样可以显得龙椅那儿的光芒更加耀眼。
季长醉的目光被龙椅所吸引,但他却并没有在龙椅上看到他的兄弟。
他往前又走了几步,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兄弟,你可算来了。”
………………
季长醉知道拍他肩膀的人是李熙尧,因为那一声“兄弟”,只有李熙尧才会对他喊出来。
“小民季长醉,拜见皇上!”季长醉和李熙尧虽然以兄弟相称,但是君臣之理,实在已经超越了一切的纲常伦理,即使季长醉自认自己是不拘礼法,极为洒脱的人,见到李熙尧,也忍不住要行跪拜之礼。
李熙尧扶住季长醉,道:“你我是兄弟,你怎么可以向我行这么大的礼?”
季长醉低头道:“你如今是皇帝了,我见了你,当然要行礼的。”
李熙尧笑道:“你看我现在是皇帝么?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你的兄弟。”
季长醉这才看向李熙尧,只见他穿着黑色的短衫,头上没有戴冠冕,梳了一个四方髻,腰间悬挂着一口长剑,正是当年和季长醉一起闯荡江湖的装扮。
“你现在倒不像一个皇帝了。”季长醉看着眼前的李熙尧,神情都恍惚了,好像穿越到了十五年前。
那时他还是少年,侠气干云,交结朋友兄弟无数,可现在那些朋友兄弟里,只剩下李熙尧一个兄弟了,其他朋友不是身死魂灭,就是与他反目成仇,欲杀他而后快。
“那你说我现在像什么?”李熙尧仔细地瞧着季长醉,发现他眼角泛有泪光。
季长醉哽咽道:“像一个剑客,一个拔剑就要见血的剑客。”
李熙尧道:“兄弟,你怎么哭了,从前不管你受了多么重的伤,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现在不过只说了几句话,怎么便哭了?”
季长醉收住眼眶里的泪水,道:“我是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感伤唏嘘,让你看笑话了。”
李熙尧道:“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我们能活到今天,在这里相见,也是老天保佑了。”
季长醉道:“我多想把以前的事都忘了,让它们永远成为过去,但只要我一静下来,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那些记忆就都涌到眼前来啦。”
他停顿了片刻,又道:“钰钰死了,你知道么?还有李大哥,我今日去他府上看望他时,他已遭了奸人的毒手,咬舌自尽了!”
李熙尧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和一丝愤怒,惊道:“钰钰的死我是知道的,是胡思源杀了她,我要让整个连峰派为她陪葬!可我皇叔已经淡出江湖纷争,也未与别人结下大的仇怨,况且他府上好手众多,怎么会咬舌自尽?你亲眼看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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