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龟堂的晨露里裹着新米的香,老槐树的根须突然往云端延伸,在院心的石板上织出淡金色的网——那些根须泛着希望的柔光,触碰时会映出细碎的画面:同源灶的孩子们围着新栽的树苗,仙族的童子给它浇仙露,妖族的幼崽为它挡风,人族的孩童给它唱歌,说“等它长高,我们就在树下分米糕”。
“是‘望须’。”沈砚的拐杖轻敲地面,杖头的“龟”字在金光里漾开,“三百年前,未来境是永龟堂的‘育梦地’,生灵若对明天有期盼,就来这里种望须,它们能把‘想’变成‘芽’,让约定在时光里扎根。”老人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颗半熟的果核,壳上刻着“永固”二字,是初代堂主留下的,“当年他说,等三界再无纷争,就让望须结出永固果,把‘安宁’酿成蜜,世世都能尝到。”
林昼的指尖触到望须,突然看见片清晰的画面:十年后的永龟堂,灶房里挤满了新面孔,影澜教孩子们调和力量,铁皮狼趴在旁边打盹,械爪鼬的金属爪上沾着给幼兽分的蜜,而他自己,正往灶膛里添柴,沈砚坐在老位置上,笑着说“新米比去年的甜”。
“是‘筑梦阵’的暖意。”冰须翁从望须缠绕的陶罐里倒出些土壤,是未来境的“希望土”,“玄门残部的‘烬灭老怪’在未来境布了‘绝望阵’,想用生灵的恐惧当毒肥,让望须结出‘破灭果’,好让三界相信‘明天只会更糟’。”老人捏碎块焦黑的土块,里面竟渗出黑色的汁液,“这是被恐惧污染的希望土,望须沾了它,就会把‘怕’长成刺。”
机械狐的齿轮翼解析着望须的纹路,突然发出兴奋的转动声——翼面映出烬灭老怪的过去:他曾是未来境的守梦人,三百年前亲眼看着永龟堂分堂被焚,孩子们的哭声让他认定“所有希望都是谎言”,从此便成了摧毁期盼的刽子手。画面里,年轻的他曾在望须上系过个约定:“等分堂重建,我要教孩子们种永固果。”
“他疼过。”械爪鼬用金属爪抚过望须上的倒刺,那是被绝望阵污染的部分,“他怕再失去,就假装不想要明天。”小家伙往倒刺上抹了点紫菀蜜,蜜的暖意让刺渐渐变软,“可望须记得,他当年的希望,比谁都亮。”
望须突然在永龟堂的上空织成道拱门,门里传来未来境的风声,裹着无数关于“明天”的约定:有母亲对病儿的“明天就好了”,有农夫对土地的“明天会丰收”,有匠人对工具的“明天做出更好的”……最动人的,是同心渊的心跳与未来境的望须缠在一起,三界生灵的期盼汇集成流,像条奔涌的河。
“走。”林昼往“挽昼”的根须炮里填了袋希望土,望须从炮口钻出来,在车顶上织出颗发光的种子,“让望须看看,永龟堂的‘明天’,比任何绝望都扎实。”未来境的平原上,望须像麦田般铺展,每根须上都挂着“希望穗”:有的写着“仙族愿与人族共研医术”,有的刻着“妖族想向人族学耕种”,有的画着“三界孩童同放风筝”……而烬灭老怪正往望须上泼黑色毒肥,被污染的望须长出尖刺,刺破了那些穗子,穗里的期盼化作灰烟,在平原上聚成“恐惧云”。
“醒了吧?”烬灭老怪的声音像枯木摩擦,他身边的“惧影兽”——身躯由破灭的希望组成,能幻化成生灵最怕的未来——正对着断角鹿嘶吼,“你以为紫菀花能永远盛开?明年的霜就会冻死它们,到时候谁还需要你这只没用的鹿!”
鹿的角突然颤抖,望须上的紫菀花影开始凋零。但下一秒,它看见同源灶的孩子们正为它搭棚挡霜,清玄仙将的仙露壶悬在半空,赤鬃妖帅的披风裹着花苗,铁甲兵长的手正往土里埋暖石——这些画面从望须里涌出来,比惧影兽的嘶吼更真切。断角鹿猛地用角撞向惧影兽,兽的虚影在希望的光芒里碎裂成烟。
“没用的!”烬灭老怪挥动“碎梦锄”,锄刃上的黑气斩断了片望须,“你们种的是希望,我埋的是现实!三百年前的分堂没了,三百年后的永龟堂也会没,这就是轮回!”
影澜突然上前一步,生命水与黑暗力量在他掌心凝成颗光球,照向望须的根部——那里藏着烬灭老怪年轻时的希望穗,上面写着“和分堂的孩子们一起等永固果成熟”。“现实是会变的。”影澜的声音裹着望须的暖意,“三百年前的火能烧毁分堂,三百年后的火也能重建它;你当年失去的,我们现在正一点点找回来。”
林昼让机械狐射出根须钩,钩尖缠着永龟堂的希望土,扎进被污染的望须里。土与毒肥相遇,竟发出滋滋的响声,黑色渐渐褪去,尖刺重新变回嫩芽。望须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焦骨帅带着余烬军团的士兵在未来境开垦,离魂老怪教孩子们系希望穗,清玄仙将、赤鬃妖帅、铁甲兵长在平原中央搭起座新的同源灶,灶上的锅里煮着三界共酿的“希望酒”。
“你看!”林昼的声音在平原上回荡,“恐惧只会让望须长刺,而希望能让刺开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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