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局,已是凌晨。重案六组的大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疲惫的气息。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方便面盒散落在几张桌子上。凌菲无视了那些或探究或疲惫的目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调出前两起案件的加密档案照片。模糊的尸体照片,现场勘验记录,以及那两个被她用红圈标注出来的数字——“5”和“6”。
她打开内部系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三个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都是窒息死亡,都被抛尸在相对偏僻但并非人迹罕至的地方,手腕上都有递增的数字标记。典型的序列杀人。动机呢?仇杀?随机?还是某种变态的仪式感?
她尝试将三名死者的基本信息进行交叉比对。户籍地、工作经历、社会关系……毫无交集。就像三条平行线,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扭断,并打上了编号。
常规路径走不通。凌菲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色泛着一种将明未明的灰白。她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刺目的红色数字,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这不是开始呢?如果“5”、“6”、“7”之前,还有“1”、“2”、“3”、“4”?
她再次俯身,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关键词:“手腕”、“刻字”、“编号”、“悬案”。时间范围,拉大到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系统检索的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办公室里的同事陆续离开,只剩下她一个人,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而年轻的脸上。
突然,一条被标记为“已结案/证据不足”的陈旧档案条目跳了出来。时间,二十一年前。案件编号模糊。简要案情:河道发现无名女尸,死因机械性窒息……备注信息里,有一行几乎被忽略的小字:尸体手腕内侧发现不明刻痕,疑为“1”。
凌菲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立刻调整搜索参数,专注于二十到二十五年前的那段时间。一条,两条……几条尘封的档案记录被逐一挖掘出来。时间跨度从二十一年前到十九年前,一共四起。受害者均为年轻女性,死因均为机械性窒息,抛尸地点分散,但都在本市及周边县市。最重要的是,每份档案的勘验记录中,都含糊地提到了手腕内侧有刻痕,分别被记录为“2”、“3”、“4”,但由于当时技术条件限制,加上案件未能并案,这些细节并未引起足够重视,最终都成了悬案。
“1”、“2”、“3”、“4”…… “5”、“6”、“7”……
序列对上了!
凌菲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巨大的冲击感攫住了她。不是三个月,是跨越了二十年的连环谋杀!一个潜伏了二十年的幽灵,在沉寂之后,再次开始了他的杀戮。而之前的四起,或许只是因为时代久远、侦查手段落后,才被埋没在了故纸堆中。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将新旧共七起案件的信息整理到一个文档里。时间轴拉出,一条清晰的、横跨二十年的死亡线浮现出来。凶手拥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和谨慎,他的手法在进化,但标记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为什么中间停滞了二十年?现在又为何重启?
这些问题暂时无解,但凌菲知道,她抓住了关键。一个跨越二十年的悬案,如果能被她这个新人侦破……她几乎能看到表彰令,看到同事们惊讶而钦佩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前戴上勋章的那一刻。
她强压下几乎要溢出胸膛的激动,仔细地将所有资料备份到自己的加密U盘,然后整理了最重要的发现,打印成一份简洁的报告。天光已经大亮,她毫无倦意,拿着那份还带着打印机温热的报告,深吸一口气,走向组长张震的办公室。
张震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凌菲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张震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雨后初晴的城市。他年近五十,鬓角已经有些斑白,但身材依旧挺拔,穿着常服,肩章上的四角星花显示着他的级别。他是局里的老资格,破获过大案要案,也经历过风浪,平时话不多,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张组,”凌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那份发现重大线索的兴奋还是泄露了几分,“有重大突破。关于最近的连环失踪死亡案,我发现了它们与二十多年前几起悬案的关联。”
她将报告放在张震宽大的办公桌上,指尖因为用力按着纸张边缘而微微泛白。
张震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报告上,却没有立刻去拿。“哦?什么关联?”
“是编号!”凌菲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最近三名死者手腕上刻有的数字是5、6、7。而我昨晚查阅旧案卷宗,发现二十一年前到十九年前,有四起悬案,受害者手腕上同样刻有数字,从1到4!手法类似,都是窒息死亡。这不是独立的案件,张组,这是一个横跨了二十年,包含了至少七名受害者的特大系列杀人案!凶手沉寂了二十年,现在又回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重案六组电视剧改编请大家收藏:(m.20xs.org)重案六组电视剧改编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