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天穹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倾泻而下的雨水砸在焦黑的锅底,发出噼啪的炸响。
风裹着雷声在山间翻滚,一道银蛇劈裂夜幕,照亮了村口那口歪斜的焦锅——它被架在几块青石上,底下堆着半湿的柴草,火苗蜷缩着,像一只濒死的蝶。
人群躲在屋檐下,屏息凝望。
“她疯了!”一名老匠人攥紧门框,指甲掐进木缝,“雷火当头,还敢生火?这是要引天罚上身!”
林羽站在雨幕边缘,玄铁重甲已被淋透,肩头的火纹徽章黯淡无光。
他望着那个站在风雨中的身影——马小微赤脚踩在泥水里,发丝贴在颊边,雨水顺着她微颤的指尖滑落,却始终没有离开那簇摇摇欲坠的火苗。
“林队,拦她!”一名护卫嘶吼。
林羽没动。
他知道她不会听。
更知道,这一把火,不是为了做饭,是为了烧穿谎言。
三十三日前,“旧器集”那一夜的火光还烙在他心里。
残铁成钥,火灵归脉,那一刻他以为火技已续,人心已燃。
可这才过去多久?
北石屯三户灶台炸裂,火苗喷溅如毒蛇吐信,屋梁烧塌,孩童哭嚎。
火祭使披着黑袍登上高台,嘶声高呼:“天罚已至!民火逆天,雷火降罪!闭灶三日,否则祸及全族!”
百姓信了。连“旧器集”都熄了火。
可林羽不信。
他在炸灶残迹里蹲了整整一夜,用火钳拨开焦土,终于在灶心深处发现了异样——火道内壁留有雷痕,不是从外侵入,而是由内逆流!
像是有人用雷能强行扭曲了火脉流向,逼得火灵暴动自焚。
这不是天罚。是谋杀。
情报官连夜破译天火坛祭文,在泛黄的兽皮卷上找出四个血书古字:“雷火契,逆焚民心。”其术以雷能污染地脉火流,使火灵躁动失控,再借雷雨之夜引动共鸣,制造“火即灾”的恐惧。
他们不毁火种,而毁人对火的信任。
“他们要的不是灭火。”马小微听完汇报时,指尖轻抚胸口刻印,声音冷得像淬过寒铁,“是要让所有人觉得——火是祸根。”
她站起身,推开窗。外头乌云压顶,雷声滚滚。
“那我就偏要在雷雨里点火。”
此刻,风雨如刀。
一道惊雷轰然炸下,距她不过百步,震得大地发抖。
火苗猛地一缩,几乎熄灭。
人群惊叫后退。
马小微却笑了。
她缓缓将手覆上火焰,五指张开,掌心正对跃动的火舌。
火焰之心刻印骤然发烫,红光自她心口蔓延至指尖,如血脉苏醒。
“火不怕风雨。”她低声说,声音不大,却穿透雨幕,“它怕的,是人心熄了。”
刹那间,火灵回应。
那簇弱火猛地一颤,像是听见了母语召唤,竟逆着风雨向上一窜,稳稳托住湿柴,噼啪燃烧起来。
众人怔住。
火,没灭。反而……旺了?
马小微从怀中取出一块粗陶片,搭在锅上遮雨,又添了一把柴。
湿柴冒烟,她不急,用一根细枝轻轻拨弄火心,像在安抚躁动的孩子。
火灵在她刻印引导下温顺如羔羊,火势渐稳,饭香竟真在雨中飘散开来。
“她在煮饭?”有人喃喃。
“雷都劈不灭的火……”另一人颤抖着说,“真的?”
一个裹着破袄的孩童悄悄挪到火堆边缘,小声说:“这火……没炸。”
一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林羽站在雨中,望着那口锅,望着那个背影,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他知道她在赌——赌火灵仍听从真心,赌百姓还未彻底麻木,赌这一缕火光,能烧开三十三天来的阴云。
可他也知道,这一夜,只是开始。
马小微掀开锅盖,热气腾腾升起,在雨中化作一道白烟,笔直升上夜空,像一面不倒的旗。
她抬头望向远处高山——天火坛所在之地。
雷云在那里盘旋不散,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正一次次引雷击火。
“你们借天打火,让火背黑锅。”她轻声说,手指抚过锅沿,“可火从不躲风雨,它只躲人算。”
她闭上眼,刻印微烫,火灵在血脉中低鸣。
她能感知到地底深处,火脉如惊马乱奔,被雷能搅得狂躁不堪。
但在这口焦锅之下,在她掌心所护之处,火流却温顺地跳动着,与她同频。
像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雨未停,雷未歇。可村口这方寸之地,火光如昼。
有人开始冒雨走出屋檐。
有人抱着冷锅,悄悄靠近。
而马小微只是静静添柴,目光却已投向第三夜——当雷火再降,当恐惧再起,她要让这火,烧得更亮、更久、更烫。
火神不怕打雷。
她只怕,人心冷了。
第三夜,天穹如墨铸,云层厚重得仿佛压向大地,雷蛇在高空游走,每一道都似利爪悬于头顶。
风比前两夜更烈,卷着雨鞭抽打山野,天火坛方向传来低沉轰鸣,像是某种古老机械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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