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的乐声,戛然而止。
宇文护推开身边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门口那个真实的、活生生的独孤般若。
“你……来了……”他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醉意,几分自嘲,“你看看,她们……都像你……可没有一个……是真的你……”
般若走进大堂,看着那些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舞姬,只觉得荒唐又可悲。
“宇文护,你够了!”她厉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她们?”
“我是在折磨你啊……”宇文护喃喃着,脚步踉跄地向她走来,“般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被般若猛地躲开。
“宇文护!醒醒!”般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是护国公,我是独孤家的大小姐!我们之间,隔着整个长安城!”
“什么护国公!什么独孤家!”宇文护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咆哮起来,“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你!”
“可我不能不管!”般若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我有父亲,有妹妹,有整个家族!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毁了他们!宇文护,你醒醒吧!我们……回不去了!”
宇文护看着她,眼中的醉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可以强取豪夺,却唯独不能,也不想让她为难。
“所以……”他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劝我放手?”
般若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我让你……看清楚现实。”
“好……好一个现实……”宇文护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独孤般若,你赢了。”
他转身,拿起案几上的一壶酒,仰头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
“你走吧。”他背对着她,声音冷得像冰,“以后,别再来了。”
般若看着他孤寂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咬了咬唇,转身,一步步走出了这座曾让她又爱又恨的府邸。
身后,是宇文护摔碎酒壶的巨响,和着他压抑的、痛苦的嘶吼。
般若没有回头。
她知道,从今夜起,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济慈院的晨钟悠悠传来,伽罗推开木窗,清冷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涌入室内。她望着窗外一株光秃秃的梧桐树,眼神却没有半分落在那枯枝上,思绪早已飘远。
李昞……主母之位……
她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
*独孤曼陀,李昞妻妾成群,有你好受得了。*
她比谁都清楚李昞的为人。表面上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实则骨子里是个极有手段、也极爱风雅的男人。他喜欢收集美人,尤其喜欢那些被他“拯救”于水火、对他感恩戴德的美人。
曼陀此刻或许正沉浸在“被偏爱”的甜蜜里,以为自己是那独一无二的解语花。可她忘了,李昞的温柔,是雨露均沾的雨露。今日他能为她学作诗,明日就能为另一个“解语花”谱新曲。
妻妾成群?呵,那不是恩宠,是修罗场。
伽罗几乎能想象出不久的将来,李府后院会是何等“热闹”的景象。曼陀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真正的深宅内斗里,不过是小儿科。她会见识到什么叫“姐妹情深”下的暗箭,什么叫“贤良淑德”里的算计。
而李昞,会是那个最完美的裁判。他会在她们之间周旋,享受着被争抢、被崇拜的感觉,然后用一句“家和万事兴”,轻描淡写地将所有风波压下。
曼陀想要的安稳?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会为了守住那个“主母”的位置,耗尽心力,变得面目全非。她会嫉妒,会怨恨,会一次次地使出那些她自以为高明、实则漏洞百出的计谋。直到她自己,也沦为这深宅里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我倒要看看,你那颗被蜜糖和野心塞满的心,能经得起几次磋磨。*
伽罗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会天真地以为惩罚到此为止。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更“仁慈”、也更残忍的方式,来让曼陀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再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如何一点点崩塌,如何将她自己也吞噬。
这比任何直接的报复,都来得痛快。
窗外,一只寒鸦掠过枯枝,发出一声嘶哑的啼叫。伽罗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窗边。她拿起案几上的一卷佛经,指尖拂过冰冷的竹简,唇边的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一丝近乎冷酷的快意。
曼陀,好戏,才刚刚开始。
济慈院的厢房内,一灯如豆。
伽罗盘膝坐在榻上,双目微阖,呼吸平稳。然而,在她的意识深处,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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