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张说端着酒杯站起来,拍着桌子朗声道:“各位都是大唐的文胆!编这《唐六典》,是要给后世立规矩、树标杆的,得拿出咱大唐包容万象的气象来!编年体也好,典志体也罢,只要能把事儿说明白、写周全,总有折中之道嘛!”
众人正点头称是,贺知章却喝高了,抓起桌上的毛笔,蘸着酒就往酒楼墙上题诗:“修书修到头发白,不如痛饮三百杯!醉里自有乾坤在,笑看典章纸上堆!”写完把笔一扔,哈哈大笑起来。满座文人先是一愣,随即都跟着笑开了,刚才的争执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唐六典》一修就修了十年。十年里,集贤殿的灯常常亮到后半夜,竹简堆得比人还高,墨香混着书卷气,成了洛阳城里一道特别的风景。可最让张说头疼的不是体例,是经费。笔墨纸砚、抄写工匠的俸禄、给文人的津贴,哪样都得花钱。他隔三差五就往宫里跑,见了李隆基就装可怜:“陛下,库房里的上好宣纸又用完了,抄书的小吏们还等着发月钱呢……”
李隆基每次都被他缠得没办法,一边翻看他们送来的样章,一边无奈摆手:“准了准了!从内库拨些银钱过去,谁让朕非要这盛世美名呢!”嘴上抱怨着,眼里却藏不住笑意——他知道,这书修成了,才是开元盛世真正的“传家之宝”。
十年光阴流转,当年吵得面红耳赤的年轻文人鬓角也添了霜,贺知章的胡子更白了,张说的背也微微驼了些。直到开元二十六年,这部凝结了数十位文人心血的《唐六典》终于定稿,捧着厚厚一百卷的书稿,张说站在集贤殿前,望着天边的流云,忽然想起十年前贺知章题在墙上的诗,忍不住笑了——这十年的苦,终究没白受。
四、边境烽火:王忠嗣的少年传奇与吐蕃的较量
长安城里的风波还没平息,边境的狼烟已悄然升起。开元三年深秋,河西节度使的加急军报穿透塞北的寒风,直抵大明宫:吐蕃赞普亲率三万铁骑屯兵河西九曲,频频袭扰边境烽燧,连敦煌城外的屯田都被烧了大半。
早朝时,军报摆在案头,李隆基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吐蕃狼子野心,总惦记着我大唐的疆土!当年武则天在位时,他们就敢占安西四镇,如今见朕锐意革新,又想来试探虚实?”
话音刚落,武将班列里走出个身形挺拔的年轻将领,甲胄上的寒光映得他眉眼愈发锐利。此人正是王忠嗣,年方十九,父亲是早年战死沙场的勇将王海宾,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跟着李隆基学骑射,骨子里带着股不服输的狠劲。
“陛下,”王忠嗣抱拳行礼,声如洪钟,“末将愿率三千轻骑,直捣吐蕃营寨!定要让他们知道,大唐的边疆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满朝文武顿时静了下来。有老将暗暗摇头——这毛头小子怕是不知吐蕃骑兵的厉害,河西九曲地势复杂,三万对三千,简直是以卵击石。李隆基也盯着他,眼里带着几分怀疑:“小王,战场可不是演武场,你可别吹牛。”
王忠嗣胸膛一挺,目光灼灼:“陛下若信得过末将,末将定不辱使命!若败,甘受军法!”
李隆基看着他眼里的锐气,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发动政变的模样,心里一动:“好!朕就给你三千玄甲军,再调河西军接应,只许胜,不许败!”
三日后,王忠嗣率部出了玉门关。他没按常理直奔吐蕃大营,反而带着骑兵钻进了祁连山的峡谷。副将不解:“将军,绕这么远的路,怕是会误了战机。”
王忠嗣指着峡谷尽头的开阔地:“吐蕃人骄横,定以为我们不敢深入险地。咱们就在这里设伏,等他们的先锋过去,断其后路,再前后夹击!”
果然,七日后,吐蕃的先锋部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峡谷。他们骑着牦牛,扛着弯刀,嘴里哼着牧歌,压根没把唐军放在眼里。就在这时,王忠嗣一声令下:“放箭!”
峡谷两侧的岩石后突然射出密集的箭雨,吐蕃人顿时人仰马翻。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王忠嗣已提着长枪冲了出去,玄甲军如潮水般紧随其后。他一马当先,长枪舞得如银龙出海,迎面就挑翻了吐蕃的先锋将,厉声喝道:“大唐军队,势不可挡!”
喊杀声震得峡谷嗡嗡作响。吐蕃人本就猝不及防,见领头的将军被斩,更是慌了神,有的掉转马头想跑,却被峡谷两侧的唐军堵得水泄不通,只得丢盔弃甲跪地求饶。不到半个时辰,这场伏击战就结束了——唐军以伤亡百人的代价,斩杀吐蕃两千余人,还俘虏了他们的粮草官。
捷报传回长安时,李隆基正在看《唐六典》的初稿,见了奏报顿时拍案而起:“好个王忠嗣!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即下旨,召他回京受赏。
金銮殿上,王忠嗣一身戎装,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更添了几分英气。李隆基笑着扶起他:“小王啊,你这一仗打得漂亮,比朕当年在潞州时还勇猛!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金银?封地?还是朕给你指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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