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城跟着侍卫去了茅房,回来后便一直待在房间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担心老仆会被发现,又怕消息传不到明远手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老仆接触的那一刻,屋顶上正趴着一个暗探,那人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将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老仆提着食盒,脚步匆匆地往驿馆外走,心里想着要尽快把玉佩交给少东家。他刚走出驿馆大门,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往苏府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多远,就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这条胡同平日里很少有人走,是他回苏府的近路。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冲出两个黑衣人影,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老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转身想跑,却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死死按住肩头。那人力气极大,老仆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铁钳夹住,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半城让你带了什么?”黑衣人声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手直接往老仆怀里摸去。老仆拼死挣扎,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推开黑衣人,可他年纪大了,哪里是这些常年习武之人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按倒在地。
黑衣人从他怀里搜出了那枚玉佩,掂量了一下,然后打开夹层,看到了里面的信纸。他展开信纸,借着月光看了看上面的字,冷笑一声:“原来竹简在张家口,看来不用等三日后了。王大人要是知道了,定会重重赏我们。”
话音刚落,黑衣人手中刀光一闪,一道寒光划过夜空。老仆只觉得胸口一疼,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衣人手中的玉佩,最终头一歪,没了气息。
两个黑衣人处理掉痕迹,把老仆的尸体拖到胡同深处的柴草堆里,然后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往张家口赶去。胡同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灯笼,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晃,灯光忽明忽暗,映着地上的血迹,显得格外诡异。
此时,苏半城之子苏明远正在汇通钱庄京城分号对账。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厚厚的账本,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可他心里却总觉得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想起父亲被王文韶带去驿馆,已经两天没消息了,派人去驿馆打听,却被侍卫拦在门外,说什么也不让见。
“少东家,您都对着账本看了半个时辰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旁边的伙计见他魂不守舍的,忍不住开口问道。苏明远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我爹。对了,去驿馆送饭的老叔呢?怎么还没回来?”
伙计愣了一下,说道:“老叔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要不我派人去看看?”苏明远点点头:“快去,让他们沿着老叔回府的路找找,有消息立刻回报。”伙计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开。
可没等伙计派出的人回来,就见一个浑身是伤的驿馆杂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那人脸上满是血污,衣服也破了好几处,看起来狼狈不堪。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苏明远哭喊道:“少东家,不好了!老仆他……他在胡同里被人杀了!”
苏明远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杂役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老叔被人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杂役被他抓得疼了,却还是忍着痛说道:“我刚才路过那条胡同,看到老仆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已经没气了。他临死前,让我把这个给您。”
杂役从怀里掏出一枚染血的玉佩,递到苏明远面前。苏明远看到玉佩上的血迹,瞳孔猛地收缩,这玉佩他再熟悉不过,是父亲的贴身之物。他颤抖着双手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打开夹层,看到了父亲写的信。
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的,可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苏明远心上。他瞬间明白事态紧急,父亲被软禁在驿馆,王文韶派兵围了关键之地,老叔也因为传信被杀害,现在只有他能救苏家了。
“备马!”苏明远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亲自去张家口,你们守好分号,若是官府来人,就说我去外地查账了,切记,无论他们问什么,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伙计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苏明远神色凝重,也不敢多问,赶紧去后院备马。半个时辰后,苏明远骑着快马出了京城,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溅起阵阵尘土。他扬着马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张家口,取走竹简,然后想办法救父亲和家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暗探正盯着他的背影,见他往张家口方向去了,立刻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快马加鞭地去给王文韶报信。
张家口分号内,掌柜李老三正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三日前,他接到苏半城的密信,说要将一卷重要的竹简藏在分号后院的枯井里,让他好生看管,等后续指令。可这三天来,他一直没等到苏半城的消息,心里越发不安,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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