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楚星焕心底某个紧锁的门。
他几乎要睁开眼。
但最终还是保持假寐的状态，让艾瑞克以为这个秘密的吻没被任何人发现。
不知何时，楚星焕真的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满房间。
他发现自己仍然紧贴着艾瑞克，而对方已经醒了，正低头看着他，蓝眼睛里满是温柔和某种更深的情感。
"早。"
艾瑞克轻声说，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睡得好吗？"
楚星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已经暴露，脸瞬间烧了起来。
他匆忙退开，说："早。我睡得很好，谢谢。"
艾瑞克笑了笑，没有戳破他的假装，只是伸了个懒腰。
"我去洗漱，你整理一下？李老师说八点集合。"
等艾瑞克进了浴室，楚星焕才敢大口呼吸。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吻的触感。
昨晚的一切，无论是假装睡着后的靠近，还是艾瑞克小心翼翼的拥抱，甚至是那个轻如羽毛的吻，都昭示着真实地发生过，不是梦境。
早餐在民宿的餐厅进行。
当楚星焕和艾瑞克一起出现时，周婷立刻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们两个...睡得好吗？"
"很好。"艾瑞克面不改色地拿起一个面包，"床很舒服。"
周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他泛红的耳根上。
"哦~看得出来。"
其他同学也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时不时看向他们这边，窃窃私语。
楚星焕低头喝粥，不敢抬头迎接那些好奇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和艾瑞克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从昨晚开始，再也无法假装只是朋友。
徒步活动在早餐后进行。
青山湖周围的小路蜿蜒穿过树林，沿途是各种野花和鸟鸣。
楚星焕和艾瑞克走在队伍最后，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比朋友近，比恋人远。
"昨晚…..."艾瑞克突然开口，声音很低，"你...是真的睡着了吗？"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楚星焕措手不及。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不确定该如何回答。
承认是假装的，就等于承认自己故意投怀送抱。
说是真睡着了，又显得太过巧合...…
"我.….."楚星焕刚开口，前方的同学突然欢呼起来。
"瀑布！太美了！"
小路尽头是一个小型瀑布，水流从十几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同学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三三两两地摆姿势。
这个意外打断了艾瑞克的问题，给了楚星焕喘息的空间。
"来。"艾瑞克突然拉住楚星焕的手腕，"我们去那边拍照。"
他带着楚星焕绕到瀑布侧面，那里有一块突出的岩石，视野更好，而且相对隐蔽。
当其他同学的喧闹声被瀑布的水声掩盖时，艾瑞克转向楚星焕，表情异常认真。
"星焕，昨晚..…."
"我不是完全睡着的。"楚星焕脱口而出，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又睁大了眼睛。
艾瑞克也愣住了，蓝眼睛里闪过惊讶、困惑，最后是某种了然的笑意。
"所以你是故意的？"
楚星焕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嗯。"
这个简单的承认像是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艾瑞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抬起楚星焕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
楚星焕即使是处于一个猎物的姿态仍然像一个主导者。
他看人的眼神太过炽热，像是发着光的太阳，随时准备将人溺毙其中。
"集合了！准备回程！"
李老师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楚星焕和艾瑞克对视一眼，不知道谁更轻松，谁更解脱。
"算了。"艾瑞克摇摇头，嘴角却挂着微笑，"反正..…."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反正你知道。"
楚星焕确实知道。
从那个轻吻，从那个小心翼翼的拥抱，从艾瑞克看他的眼神...…
一切都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只是他们之间还差一个正式的告白，一个不会被任何意外打断的确认。
回程的大巴上，楚星焕和艾瑞克依然坐在一起，但这次，两人的手在座位下方悄悄相握，十指紧扣。
没有同学看到这个小动作，但它比任何公开宣言都更有力量。
"下次，"艾瑞克凑到楚星焕耳边轻声说，"我们找个绝对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楚星焕点点头，手指在艾瑞克的掌心轻轻挠了挠，作为无声的承诺。
窗外，四月的阳光明媚，樱花已经开始凋落，但新绿的叶子正茁壮成长。
春天才刚刚开始，而他们的故事，也正迎来最美好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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