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学校礼堂门口贴出了毕业舞会的海报。
楚星焕站在海报前，盯着上面闪亮的"Once Upon A Time"主题字样。
舞会意味着舞伴，意味着正式的邀请，意味着...…艾瑞克会邀请谁？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艾瑞克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刚刚结束篮球训练，身上还带着汗水和阳光的气息。
楚星焕指了指海报："舞会的事。你去吗？"
"当然。"艾瑞克凑近看了看详情，"你呢？"
"可能吧。"楚星焕耸耸肩，假装漫不经心，"如果有人邀请的话。"
这句话莫名有点幽怨气息了。
太过明显的暗示，几乎是在让艾瑞克开口邀请他。
但艾瑞克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接话。
回教室的路上，楚星焕注意到好几个女生偷偷瞄向艾瑞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也难怪。
金发蓝眼的混血儿在毕业舞会上绝对是抢手的舞伴。
更何况艾瑞克篮球打得好，成绩优秀，性格又开朗...…
"你打算邀请谁？"
楚星焕忍不住问道，声音比预想的要高。
艾瑞克神秘地笑了笑："秘密。"
楚星焕开玩笑道："林薇？她上周不是还问你数学题吗？"
"不是她。"艾瑞克摇摇头，"是个特别的人。"
“那你呢？”艾瑞克反问道。
“如果你参加，你想邀请谁？”
楚星焕也有样学样，“和你一样。”
“是个特别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后，艾瑞克莫名多想。
特别的人。
这个描述让他胸口发闷。
是谁？
班上哪个女生？
还是别的班的？
为什么楚星焕从没提起过？
还是……
会是我吗？
接下来的几天，舞会成了全班的热门话题。
女生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礼服和妆容，男生们则比较谁邀请到了最漂亮的舞伴。
楚星焕坐在座位上，听着这些议论，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嘿，星焕。"
周婷突然出现在他桌前，"你有舞伴了吗？"
楚星焕摇摇头："可能不去了。"
"为什么？"
周婷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可是毕业舞会！一辈子只有一次！"
正当楚星焕想回答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林薇站在那里，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精心编成辫子，显然经过特意打扮。
她的目光锁定在教室后方的艾瑞克身上。
"威廉姆斯同学，"林薇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能借一步说话吗？"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转向艾瑞克。
金发少年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书，跟着林薇走出教室。
透过窗户，楚星焕能看到两人站在走廊上交谈，林薇脸红着说了什么，艾瑞克则礼貌地听着。
"赌五毛她是在邀请艾瑞克当舞伴。"周婷小声说。
几分钟后，艾瑞克回到教室，表情难以捉摸。
他没有立刻回到座位，而是被几个男生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详情。
"她邀请你了？"
"你答应了吗？"
"林薇可是高二的级花啊！"
艾瑞克只是笑笑，没有正面回答。
当他终于回到座位时，楚星焕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她邀请你了？"
"嗯。"艾瑞克点点头，"毕业舞会。"
楚星焕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课本边缘，"你...答应了吗？"
艾瑞克转头看他，蓝眼睛清澈见底："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这个反问让楚星焕措手不及。
为什么要问他？
他应该说什么？
实话实说，"不，你不能答应"？
还是假装大度"这是你的事情"？
最终，他选择了最折中的选项。
回避。
"随你高兴。"楚星焕站起身，"我去趟图书馆。"
走廊上，林薇和她的朋友们还在兴奋地议论着什么，看到楚星焕时，她们突然安静下来，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个细节让楚星焕更加确信，艾瑞克答应了林薇的邀请。
图书馆安静得令人窒息。
楚星焕坐在角落，盯着同一页书看了十分钟，却一个字也没读进去。
他的脑海里全是舞会的画面。
艾瑞克穿着西装，林薇穿着长裙，两人在舞池中央旋转，相视而笑...…
"原来你在这。"
熟悉的声音让楚星焕猛地抬头。
艾瑞克站在桌前，金发在图书馆的灯光下更加刺眼。
他看起来有些担忧，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艾瑞克拉开椅子坐下，"突然跑出来。"
楚星焕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只是想查点资料。"
他停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答应林薇了？"
艾瑞克歪着头看他："你很在意？"
"当然不。"楚星焕迅速回答，"我只是...好奇。"
"我拒绝了。"艾瑞克平静地说。
楚星焕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她...很漂亮，不是吗？"
"因为..."艾瑞克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我已经有想邀请的人了。"
这个回答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带来短暂的 relief，又引发更深的不安。
是谁？
那个"特别的人"？
会是我吗。
其实答案早就昭然若揭了。
会的。
是的。
一定的。
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吗。
他的沉默似乎让艾瑞克误会了什么。
"你...真的不打算去舞会？"
艾瑞克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楚星焕读不懂的情绪。
楚星焕摇摇头："可能不去。我不太会跳舞。"
这是个拙劣的借口。
初中时，艾瑞克的妈妈曾经教过他们基本的舞步，说这是"绅士必备技能"。
楚星焕学得比艾瑞克还快，两人曾经在客厅里随着唱片音乐笨拙地旋转，笑作一团。
"好吧。"艾瑞克站起身，表情难以捉摸，"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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