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姬凝霜的裙摆沾着冰碴，指尖凝结的冰晶突然炸裂，“这些灵力在自主流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墨轩潜入冰下百丈，魔气在周身凝成护罩。当他看清潭底的景象时，突然想起五十年前魔宗用来掠夺灵脉的聚灵阵——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小冰缝，正组成与古籍记载分毫不差的阵纹。
“是天衍宗。”云澈展开的星图突然亮起红光，寒潭周围的七处山峰恰好构成阵眼，“他们上个月申请增加资源配额时，我就觉得奇怪。”
萧珩的剑刃刺入冰面，带出的不是玄冰，而是泛着黑气的淤泥。那些本该均匀分布的灵脉节点，已被人为改造成了虹吸装置，寒潭的灵力正通过隐秘的地下河道，流向百里外的天衍宗秘境。
“难怪各派都觉得灵脉在枯竭。”姬凝霜的声音带着寒意，她掰断的冰棱在掌心化作清水，“有人在暗中篡改资源流向。”
当墨轩毁掉最后一个阵眼时，寒潭突然剧烈震动。云澈望着浮出水面的巨大阵盘，忽然明白那些无休止的争吵背后，早已有人布下了更阴险的棋局——与其争夺分配权，不如直接垄断源头。
五、流云城的集市
开市第一日，流云城的街道就挤满了来自三界的修士。云澈站在城楼，看着各派弟子在摊位前交换资源，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混乱的清晨——当时他正被十几个门派围着讨要灵脉开采权，而现在，卖火系符箓的赤焰谷弟子，正笑着接过寒门修士递来的冰系灵液。
“按贡献值兑换资源的法子，果然比强行分配有效。”姬凝霜的指尖拂过公示牌上的名单，上面记录着各派上月的贡献——青木门修复了三处灵脉，紫电门剿灭了灵脉附近的妖兽，连最孤僻的雾隐山，都拿出了珍贵的疗伤草药。
萧珩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少年身上。那名寒门弟子正在向药仙谷的长老请教灵草培育术，手中捧着的木盒里，是他在青冥谷试炼中获得的上品灵根——按新规矩，这种稀有资源可以兑换成任何等价物品，而不必受限于门派属性。
“墨轩那边传来消息，天衍宗余孽已经全部肃清。”云澈接过弟子递来的账目，上面显示着本月资源流通量，比上月增长了三成，“那些被他们私藏的灵脉，也重新纳入了分配体系。”
夕阳西下时，集市中央的公示牌突然亮起金光。新发现的五处修炼宝地的分配方案正在显现，各派代表围在一起讨论，没有争吵，只有此起彼伏的笑声。
云澈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灵脉光芒，忽然觉得御龙剑的嗡鸣变得格外柔和。他想起五人最初在洞穴中许下的诺言，原来真正的守护，不是划定疆界，而是让每一缕灵息，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当最后一名修士带着交换来的资源离开集市时，流云城的夜空突然绽放出绚烂的光雨。那是各系灵力在空气中交融的景象，也是三界从未有过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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