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盒包装精美的进口手工巧克力，深棕色的丝绒盒子上系着金色的缎带。
祁奥阳愣住了。玫瑰？巧克力？这……这明显不是咖啡馆会放在桌上的装饰品。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格瑞。
格瑞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束玫瑰和巧克力。他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虽然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祁奥阳捕捉到了。
他微微清了下嗓子，动作略显僵硬地将那束玫瑰和巧克力往祁奥阳的方向推了推。
“给你的。”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仔细听，似乎比刚才更低沉了一点，语速也快了一点点，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凯莉说……女生可能会喜欢这些。”
祁奥阳：“……”
她看着那束热烈绽放的红玫瑰，又看看那盒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巧克力，再看看对面格瑞那张虽然努力维持平静但耳根似乎隐隐泛红的俊脸，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讶、好笑和莫名甜意的情绪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紧张和尴尬。
凯莉！绝对是凯莉那个八卦女王兼狗头军师！
想象一下格瑞这种冰山帅哥，被凯莉“谆谆教导”着“见面要带花和巧克力哦，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哦”的场景，祁奥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努力抿住唇，压下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伸手接过了那束还带着清香的玫瑰和那盒沉甸甸的巧克力。指尖触碰到冰凉丝滑的缎带，那微凉的触感却奇异地让她掌心发烫。
“谢谢。”她抬起头，看着格瑞那双深邃的紫眸，脸上终于绽开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花很漂亮，巧克力……凯莉的建议不错。”
她特意在“凯莉的建议”上加了点重音，果然看到格瑞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视线微微移开了一瞬。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算是默认。
祁奥阳把花小心地放在桌角，巧克力放在手边。侍者适时地走了过来。
“两位需要点什么？”侍者微笑着递上饮品单。
祁奥阳低头翻看，琳琅满目的咖啡和甜点让她有点选择困难。她下意识地小声嘀咕：“唔……抹茶拿铁看起来不错……啊，这个黑森林蛋糕好像也好诱人……”
“一杯热可可，加双份和奶油顶。一份提拉米苏。”格瑞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干脆利落，没有看单子。
祁奥阳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热可可加双份和奶油顶？提拉米苏？这……这完全就是她的口味！是她游戏里闲聊时随口提过一两次的喜好！她甚至记得有一次在游戏里被一个难缠的Boss追得狼狈不堪，打完副本后她在队伍频道打字抱怨：【啊啊啊累死了！急需一杯热量爆炸的热可可续命！双倍双倍奶油那种！再来块罪恶的提拉米苏！】当时金还笑她是甜食怪兽。
他……竟然都记得？而且在这种场合，如此自然地替她点了出来？
格瑞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对侍者确认道：“就这样。” 然后才看向祁奥阳，眼神平静无波：“可以吗？”
祁奥阳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脸颊的温度再次攀升。她连忙点头，声音都轻快了几分：“嗯！可以！就要这个！”
侍者记下离开。小小的插曲打破了之前的凝滞。
“你……比游戏里看起来高一点。”祁奥阳找了个话题，目光忍不住再次描摹格瑞的轮廓。现实中的他，少了几分虚拟角色的锐利锋芒，多了些属于“人”的真实感，但那份清冷和专注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建模比例问题。”格瑞言简意赅地解释，端起自己的冰美式喝了一口。他的动作很优雅，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清贵感。放下杯子时，他抬眼看向祁奥阳，紫眸里带着一丝认真的探究：“你的裙子……游戏里那套‘夜莺挽歌’？”
祁奥阳今天穿的墨绿色丝绒裙，在风格上确实与游戏里那套华丽哥特的“夜莺挽歌”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没想到格瑞会注意到这个细节，而且还记得那套裙子的名字！
“啊…是有点像！不过现实里还是穿简单点好。”祁奥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裙摆，随即又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记得我游戏里的裙子？”
格瑞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一点白色。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在她身上那条墨绿色的裙子上停留了两秒，才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那声“嗯”轻得像叹息，却重重地敲在祁奥阳心上。
“上次……嚎哭峡谷，”格瑞忽然开口，话题转得有点生硬，“谢谢你。”
“嗯？”祁奥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圣光织愈。”格瑞补充道，紫眸认真地注视着她，“还有……赤狱裁罪。很及时。”
他是在回应游戏里她调侃的那句“圣光织愈又救了你，怎么谢我”。祁奥阳的脸颊又开始发烫。线下见面，他居然主动提起了游戏里的事情，还郑重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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