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啰啰嗦嗦,再三叮嘱道:“旁的东西能吃到,那大猪我少有听说——真个做了,一定给我留!”
这一头,杨姑父找了几个小工来,带着人,置了材料,进得宋记后院,就开始叮叮咣咣造起炉子来,另一头,南麓书院里,却也在叮叮咣咣,堵着狗洞。
路过的学生们看到情况,又见边上站着学谕,一个两个都不敢上前,忙不迭跑了,互相传讯,到处打听发生了什么,个个急得不行。
而教舍中,一名老夫子脸色难看地坐在交椅上,已经过了老半天,面前文章连一页都没有翻。
好不容易有一群人进得门来,都在议论纷纷。
“简直了,说封就封!”
“管得这样死,倒是把膳房做做好,同太学似的,多给些学生贴补,若是也学做三舍制,肯定有学生更愿意发奋!”
“你这做梦呢吧?太学能做,是因为太学有朝廷贴补,南麓有吗?莫说学生,太学膳房都有朝廷贴补!”
“却也不能这样做法,堵不如疏,今日封了狗洞,他们难道明日不会再凿狗洞?”
“说是天子下降,如若来咱们书院巡视,见得狗洞,又看学生钻出钻进,实在不好看,才封的……”
“你信么?”
正说着,人人却看向了后头那老夫子。
一人忍不住问道:“阮夫子,听说那林熠文的父亲去找了徐山长——不知有没有这事?”
阮老夫子老脸一红,道:“惭愧,是老夫多事,倒是给书院引来无妄之灾……”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阮夫子没脸说话,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只怪我没成算,唉!”
他说着,唉声叹气出了门。
——谁能想到,林熠文的父亲居然那般不讲道理。
自己上门拜访,对方倒也算得上是客气,但话里话外,都强硬得很,好说歹说,终于让了步——竟是说叫那宋家小娘子去做妾!
忒离谱啊!!
等自己告辞走了,本以为此事做罢,谁晓得后脚对方就找上了山长。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但林父一走,徐山长就叫了学谕们过去,让把外墙的狗洞给封住,还叫人日夜巡查,不给一个学生偷溜外出。
旁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阮老夫子却是猜也能猜出来七七八八。
——多半是那林父告了状!
眼下全是自己无心之失,不独学谕们被迫日夜巡查,就是夫子们也不少给被喊去帮忙,至于学生们,就更可怜了!
唉……一己之私,乃至于此,摊上这样的爹,可惜了那林熠文,更惨的是自己,都无颜面对其余教授!
阮夫子自己是走了,却不晓得他一走,后头人已是开始议论起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给林家下帖,又碰了个软钉子,最后闹得书院大晌午的封狗洞的事情,几乎是个个都晓得。
“老阮也是迂,他但凡多打听打听,看看那林家、宋家两边行事,就该知道七七八八了!”
“也是林熠文文章做得好,他起了爱才之心吧!”
“这话我也只是当着你们说,这学生……唉,人品如此,文章做得再好又如何?况且也不是顶好,莫说同太学比,便是在咱们书院里头,十个指头拿出来,他排不上号的!”
“别说了,老阮进来了!”
“罢了,未必是因为林熠文他老爹,或许真个是天子下降,才只好堵洞……”
“得了吧,天子再下降,不也是巡堤,还能来我们这里?”
***
“……粮秣、营兵俱已调遣完毕,一旦滑州有变,当日就能启程……”
河道上,天子赵昱正亲自带着一干臣子巡堤。
近来河水暴涨,西边来信,说是上游雨水不断,钦天监也说京畿两地雨水在即,只怕夏汛要来。
他忧虑得很,各处堤坝、河渠都亲自巡看过一遍,又听得下头人汇报一番,终于稍稍放心了两分。
终于行程结束,赵昱才要摆驾,就见得不远处人群中站着几人,都是头发花白,胡子稀疏。
他迈步走了过去。
眼见一干人等欲要行礼,他忙叫免礼,道:“不想竟把几位卿家劳动出来……”
又一番温言安抚。
对面自然是陈、曹等几位太学老夫子。
两边叙说几句,赵昱问了问太学生情况,又问诸位老头近来身体,说着说着,那曹度忽然一抹眼泪,道:“陛下数年前也曾下降太学,学生们争相传报,那几年间,不用怎的督促,个个晓得奋进——而今此处距离太学不远,臣斗胆——敢问这一拨学生,有无机会得见天颜?”
太学本就是年轻学子、天子门生汇集之地。
赵昱应允道:“正要去见见新生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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