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道的晨雾还没散,灵草藤已顺着裂缝往河床深处钻,藤尖的金粉混着清灵泉的水汽,在泥地上晕出片淡金色的晕。红袄小姑娘踩着湿润的泥地往河道上游走,竹篓里的灵草籽裹着层棉絮——是林娟用旧棉袍拆的,说棉絮能锁水,让籽儿在干泥里也能发芽。
刚走到河道的拐弯处,就见新苗从最大的裂缝里探出头,叶片上沾着棉絮的细毛,像穿了件绒衣。她往苗根处塞了把裹着棉絮的籽,籽儿刚落,新苗的叶尖就卷了卷,把棉絮往更深处拖,像是在给自己盖被子。远处传来阿木的吆喝,他正往河床里埋竹管,竹管上钻着细孔,管里灌满了清灵泉的水:“给根须搭个输水管道!”灵草藤立刻顺着竹管往上爬,在孔眼处打了个结,像在说“这水真甜”。
张婆婆提着竹篮跟来,篮里是刚煮的红豆粥,粥香混着泥土的腥气,在雾里漫开,引得河道里的泥鳅都钻了出来,围着竹篮打转。“给孩子们加把劲,”她把粥往裂缝里倒,粥液顺着竹管的细孔往下渗,灵草的根须立刻追着甜香往管里钻,在竹管里织出张带甜味的网。“石灵以前总爱蹲在河边看鱼,说有水的地方就有活气,现在灵草也跟着水往远了去。”泥鳅叼起颗红豆,往更深的裂缝里送,尾巴扫过灵草藤,金粉落了满身,像穿了件金鳞衣。
林娟带着弟子们往河床的石头上刻水纹,石纹里嵌着灵草籽,被晨露润得鼓鼓的。“这叫‘引水灵纹’,”她用指尖抚摸纹路,“能顺着水汽往远处引灵草。”有块石头被风吹得晃了晃,水纹落在红袄小姑娘的拓本上,纸页上的绿线突然亮了亮,往河道上游又伸了尺许。
小弹的竹剑穗缠在竹管上,他拽着穗子跑,穗子上的桂花落在泥地上,竟在裂缝里长出片小小的黄花,灵草藤顺着花香往上攀,卷住花瓣往竹管里拖,像在收藏春天。“我娘说这叫‘水引’,”他蹲在花丛旁,看藤尖卷着花瓣往水里蘸,“花香混着水,能引着藤条走得更远!”
红袄小姑娘翻开拓本,见古河道的绿线已往上游蔓延,竹管旁的水纹上,浮出只小鹿的虚影,正用蹄子踩着水纹往前走,鹿角上挂着颗红豆。她刚要把红豆粥润透竹管的画面画下来,就见纸页突然发亮,金籽顺着河道的走向游走,画出条新的绿线,通向河道源头的月牙泉——那里的泉水终年不涸,据说藏着上古的水脉灵气。
“它们想往泉眼去,沾点水脉的气。”她指着绿线笑,指尖的金粉落在纸上,绿线立刻染上点水蓝,像被泉水浸过。远处传来林欢的呼喊,她站在月牙泉边挥手,手里举着个玉瓶:“这里面是泉眼的活水,能让灵草长得更旺!”
张婆婆往竹篮里添了把灵草籽,又撒了把红豆:“泉眼的水烈,得用甜气中和着。”红袄小姑娘跟着往泉眼去,灵草藤顺着她们的脚印往前爬,藤上的红豆粥渣被雾打湿,甜香引着泥鳅往泉眼游,尾巴搅起的泥水溅在藤叶上,像给绿藤缀了些泥珍珠。
月牙泉的水清澈见底,泉眼处冒着细小的水泡,灵草藤刚触到泉水就舒展开来,叶片迎着泉眼转了转,金粉在水里荡开圈圈涟漪,像无数颗小星子在闪烁。红袄小姑娘往泉边撒籽,籽儿刚落地,就见林欢倒出的活水漫过来,把籽儿往泉眼处带,籽儿立刻冒出根须,像群贪饮的小兽往泉里钻。“你看,”她望着泉边的绿,“它们要把泉眼的灵气往远了带呢。”
日头升到头顶时,月牙泉边已围满了绿藤,灵草藤缠着泉眼的石头往上爬,在泉边开出串白花,花瓣落在水面,引得泉里的锦鲤都游了过来,衔着花瓣往岸边送,像在给灵草藤献花。阿木的竹管从河道铺到泉边,管里的红豆粥渣被泉水泡得发胀,泥鳅们拖着灵草籽往管里钻,把绿线往更远的河道铺去。
红袄小姑娘坐在泉边的青石上,看灵草藤在泉眼周围织成张绿网,网住了阳光,也网住了锦鲤的影子、玉瓶的光、还有每个人的笑脸。拓本上的绿线已连到月牙泉,金籽在纸页边缘闪着光,像在说“泉眼的灵气真足呢”。
她忽然觉得,这漫山的灵草哪里是在扎根,分明是在谱写一曲关于滋养的歌谣,把丹房的暖、守界碑的坚、松林的幽、溪水的柔、草地的软、石岗的韧、黑土的烈、枯树的寂、断崖的险、云海的幻、霞光的暖、平原的广、河道的润,都唱进每个音符里。它们爬过的地方,干涸化作润泽,荒芜长出丰饶,连最烈的水脉都生出了温柔的形状。
风拂过月牙泉,带着泉水的清和灵草的甜,藤叶的沙沙声混着锦鲤的拨水声,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红袄小姑娘把拓本往怀里按了按,知道明天天一亮,绿线又会跟着泉眼的活水往前铺,把河道的润、水脉的灵,往更干涸的土地漫去——毕竟,家从不是孤立的角落,它会跟着灵草的根须,顺着水的脉络,长到每个需要滋养的地方,长成所有牵挂汇聚的模样,永远向着丰沛,永远向着绵延。
岁月变迁,人间暖,护佑人间长百年,红尘历练三更晚,一晃就过几十年,日月交替心变幻,人间冷暖仙以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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