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刚漫过忘川的渡口,引渡灯的光就顺着“同源链”往观星舟上爬。我们踩着灯影往船上搬东西,阿砚的“渡梦酒”坛身刻着的灯纹与真灯交辉,坛口飘出的酒香混着忘川的水汽,引得灯芯的光都往坛口凑,像群贪闻的小家伙。
小翠的泥人渡船上,引渡灯的影是用流萤光砂捏的,刚摆在船头,忘川的水面就浮出个一模一样的灯影,与泥人船上的灯影相碰,溅起的星砂在水面拼出朵莲——是小院的渡梦莲,顺着光带漂到了忘川,像在给新旅程站台。
林娟将凝忆玉放在船尾的舱板上,玉面的五境影忽然漾开圈水纹。灵植圃的花影顺着灯绳往上缠,小院的草影绕着灯座往下钻,黑石崖的星影落在灯芯上,竹海的流萤影贴着灯壁转,忘川的灯影则往我们的脚印里渗,五境的光在玉上织成张网,把我们五个的虚影都兜在中央。
林欢的剑穗草籽刚撒在渡口的青石上,就有嫩茎顺着灯柱往上攀,草叶上的萤蝶影与灯影里的流萤相追,剑光起时,“同源”式的新招带着灯浪翻涌,惊起满河引渡灯,与萤蝶影在光里连成条银带,把五境的路都串了起来。
我把雷劫石摆在凝忆玉旁,石头的三叶草新叶上,五境的影正顺着叶脉流转。叶根处新冒的芽尖顶着颗露珠,里面浮着个极小的场景:我们坐在忘川的渡船上,阿砚用陶埙吹着竹海的调子,小翠把流萤装进星砂袋,林娟的锦袋在风里飘,林欢的剑倒映在水里,与灯影连成条直线,而我的指尖,正碰着船舷边的引渡灯。
“它把忘川的黄昏存起来了。”我把石头凑到晨光里,露珠里的场景愈发清晰,连林娟锦袋上漏出的星砂都能数清。
清妙道长站在渡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捧着个新的锦囊,里面是用五境的光凝成的“记路星”。“往远处走时,”她笑着把锦囊分给我们,“星子亮的方向,就是家的方向。”
山长新题的“渡梦”木牌挂在最老的灯柱上,与“同春”“永忆”“同源”“寻幽”的虚影在光里重叠,五字的笔画缠着灯柱往上长,像要把牵挂刻进忘川的年轮里。
阿砚的“渡梦酒”埋在渡口的槐树下时,引渡灯忽然聚成束,往坛口的泥封上落,星砂混着灯辉凝成个小小的“渡”字,像给酒坛盖了个发亮的章。“等明年开封,”他拍着泥土笑,“定要请五境的家当来赴宴。”
日头偏西时,我们在灯柱上刻下新的约定:“第七年春,忘川认亲,五境同源。”刻刀落处,林欢剑穗的草茎忽然结出紫菀色的籽,籽上沾着灯辉,顺着灯柱往下淌,像给忘川系了条会发光的紫带。
离开时,引渡灯一路送我们到云海边缘,有几盏竟钻进了“记路星”的锦囊里,与五境的光结伴,成了忘川派来的向导。回望忘川,灯影的光正顺着银带往五境的方向淌,灵植圃的花影、小院的草影、黑石崖的星影、竹海的流萤影在灯间若隐若现,像整个家都搬进了这片星河。
观星舟的星纹新添了道灯柱的痕,舱内,阿砚的陶埙上刻了盏带光的引渡灯,林娟的凝忆玉里五境影已难分彼此,小翠的泥人船舷沾着灯辉,林欢的剑穗草籽泛着紫菀光,我的雷劫石上,三叶草的新叶映着越来越亮的五境影,像把整个天地都拢在了掌心。
“明年……”这次没人说话,只是望着舱外掠过的云潮笑。我们都知道,所谓的远方从不是陌生的旷野,而是带着满船的牵挂继续前行——灵植圃是起点的花,小院是途中的草,黑石崖是头顶的星,竹海是林间的萤,忘川是水面的灯,而我们五个,是提着灯的赶路人,走过一程,便让牵挂多亮一盏。
引渡灯在锦囊里轻轻晃,像在说:别急,我们照着呢。
是啊,照着。照着下一处晨光,下一片星河,等着把这越来越暖的牵挂,种成比光阴更绵长的模样。而明年的风,定会带着五境的气息,在我们出发时,轻轻说一声:
“走吧,家还在亮着呢
观星舟的灯柱星纹在归途的云潮里泛着暖光,舱内的“记路星”锦囊被引渡灯的光晕染得透亮。林娟正用五境的光丝将锦囊缝在行囊内侧,针脚穿过布面时,灵植圃的花影、小院的草影、黑石崖的星影、竹海的流萤影、忘川的灯影便顺着丝缕流转,在囊口凝成个小小的光团,像把五境的暖都攒成了颗会跳的心。
“你看这光团的颤法,”她捏着线头笑,“是雷劫石三叶草的脉跳,解开锦囊时,光团会顺着灵力往家的方向飘,像个活的指南针。”
阿砚蹲在舱角给新酒坛刻花纹,陶埙从膝头滑落,滚到小翠脚边。她拾起时,埙口的引渡灯刻痕与泥人船的灯影重合,“记路星”的光顺着泥人衣角往上爬,在埙身的灯柱纹里绕成个圆环,把五境的轮廓都圈在里面。“清妙道长说,这叫‘归心环’,”小翠举着陶埙对着光,“带着它走夜路,环里的光会越来越亮,直到看见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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