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轰鸣在耳中久久不散。秦阳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临时医疗帐篷里，右臂缠满了绷带。帐篷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和奔跑的脚步声。
"醒了？"
苏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坐在折叠椅上，长剑横放膝头，剑刃上多了几道细小的裂纹。
"核心摧毁了？"秦阳试着坐起来，右臂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钻地弹正中靶心。"苏婉递来一杯水，"但红雾只是暂时退散，没有完全消失。"
帐篷门帘被掀开，陈组长带着一身硝烟味走进来。他左耳包着纱布，作战服上沾满黑红的污渍。
"感觉如何？"陈组长拖过一张折叠桌，摊开城市地图，"我们需要你的感应能力。"
地图上标注着十几个红圈，全部集中在原核心区周围。秦阳注意到这些标记排列成环形，像某种未完成的阵法。
"轰炸后两小时，红雾在这些点位重新出现。"陈组长用铅笔敲击地图，"虽然浓度很低，但恢复速度超出预期。"
秦阳盯着那些红圈，右手突然传来微弱的刺痛感。他下意识按住绷带下的印记："它们没被完全消灭，只是...转移了。"
帐篷外突然骚动起来。一个士兵冲进来，在陈组长耳边低语几句。陈组长脸色骤变，抓起对讲机就往外跑。
"出事了？"苏婉警觉地按住剑柄。
秦阳强撑着站起来，跟着走出帐篷。远处天空又泛起不自然的暗红色，这次范围更大。军区高墙上的探照灯全部转向城市方向，光柱中隐约可见飘动的红雾。
指挥车旁，司令正对着通讯器怒吼："立刻疏散第二区！重复，这不是演习！"
陈组长跑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金属箱："总部刚送来的。"他打开箱子，里面是副特制手套，"能暂时抑制能量外泄。"
秦阳戴上手套，刺痛感果然减轻了些。但印记仍在皮肤下跳动，像颗不安分的心脏。
"我们怀疑暗影教派在准备第二阶段的仪式。"陈组长指向地图上新标记的几个点，"这些地方都发现了祭祀痕迹。"
苏婉突然眯起眼睛："等等，这个布局..."
她用手指在地图上虚画几条线，将分散的红圈连接起来。秦阳倒吸一口冷气——那些线条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倒三角，而顶点正对着军区所在的位置。
"声东击西。"陈组长一拳砸在车身上，"他们的真正目标是——"
刺耳的防空警报骤然响起。所有人同时抬头，只见军区正上方，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成暗红。更可怕的是，云层中隐约浮现出与秦阳印记如出一辙的纹路。
"全员一级战备！"司令的吼声通过扩音器传遍基地，"防护罩最大功率启动！"
地面开始震动。秦阳看到停机坪上的直升机被震得东倒西歪，几个没固定好的弹药箱翻倒在地。右手的刺痛突然变成灼烧，他扯下手套，发现暗金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
"它在呼应天上的东西。"苏婉抓住他的手臂，"必须离开这里！"
三人刚跑向装甲车，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粗壮的红丝破土而出，像巨蟒般横扫过来。苏婉挥剑斩断最先袭来的几根，但更多的红丝从四面八方涌来。
"上车上车！"陈组长踹开车门，抄起车顶机枪就是一通扫射。
装甲车咆哮着冲出基地大门。后视镜里，军区上空的红云已经形成漩涡，数不清的红丝正从云中垂落。更远处，城市方向亮起连绵的爆炸火光。
"去备用指挥所。"陈组长抹了把脸上的血，"北郊水库下面有个——"
话音未落，车身突然剧烈颠簸。秦阳转头看向窗外，吓得血液几乎凝固——公路两旁的树木全部活了过来，枝干扭曲成手臂状，正疯狂拍打车窗。
"抓紧！"
驾驶员猛打方向盘避开一棵扑来的树，车子失控冲下路基。天旋地转中，秦阳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右臂。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苏婉扑过来的身影，和她长剑上炸开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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