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话音卡在“没”字上,突然涨红了脸,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林渊放下空碗,指尖在桌沿轻轻摩挲——他注意到少年提到“古墓”时,眼神里除了恐惧,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
“没什么?”林渊追问,声音放得平缓,尽量不让语气显得压迫。他能感觉到,少年知道的或许比老者更多,而这份隐瞒背后,说不定藏着与青铜片、与青崖山相关的线索。
少年咬着下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我爹说,进去的人都没……没活着出来过。”他顿了顿,又飞快地补充,“而且我娘不让我提这些,说会招晦气。”
林渊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他能理解村民对古墓的敬畏——毕竟清溪村世代守着青铜片,又屡屡遭黑衣人觊觎,对青崖山的秘密必然心存忌惮。他换了个话题,指着窗外蜿蜒的小溪:“这条溪,是从青崖山流下来的?”
“对!”少年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亮了些,“溪水从雾锁寒潭流下来,特别干净,我们村喝水、浇地都靠它。不过到了冬天,潭水会结很厚的冰,连溪面都会冻住。”
“你去过雾锁寒潭吗?”
少年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爹从不带我去!他说潭边的雾有问题,进去了会迷路,还说以前有村民去潭边砍柴,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再也没回来过。”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我还听村里老人说,雾里会有影子,像是……像是有人在走。”
林渊指尖的动作顿住。雾里的影子?这让他想起自己醒来时无边的黑暗,还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他正想再问,门外传来老者的声音:“阿辰,该回家吃饭了。”
少年应了一声,对着林渊鞠了一躬,快步跑了出去。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林渊走到床边坐下,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短刀——刀身冰凉,却让他莫名安心。
他想起刚才触碰青铜片时的悸动,想起体内力量与青铜片的共鸣。或许,青铜片与自己的过去、与青崖山的古墓,本就是连在一起的。而那些黑衣人,恐怕也是冲着古墓来的,青铜片只是他们找到古墓的钥匙。
夜幕渐渐降临,清溪村升起了袅袅炊烟,空气中飘来饭菜的香味。林渊走出屋门,只见老者正站在不远处的路口等他,手里提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
“壮士,跟我来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者笑着说,语气亲切。
林渊跟着老者穿过村子,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他们都热情地跟林渊打招呼,有人还往他手里塞了自家晒的干果。走到村西头的一间瓦房前,老者推开门:“这是我家,快进来。”
屋里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四菜一汤,有炒青菜、炖腊肉、腌咸菜,还有一碗鸡蛋汤,都是农家常见的饭菜,却透着满满的诚意。老者的老伴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见林渊进来,连忙招呼他坐下:“壮士快坐,一路受累了,多吃点。”
老者给林渊倒了一碗米酒,又给自己满上,抿了一口才开口:“壮士,白天你问青铜片的事,我没敢多跟你说,怕给你惹麻烦。”他放下酒碗,眼神变得凝重,“其实,我们清溪村的人,世代都是守墓人。”
“守墓人?”林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对。”老者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我们守的,就是青崖山上雾锁寒潭下的古墓。据祖上传下来的说法,那是西周时期青崖侯的墓,而我们村的青铜片,是打开古墓的钥匙之一。”
林渊心中一动,追问:“钥匙之一?难道还有其他钥匙?”
“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老者叹了口气,“祖训只说,青铜片是关键,没有它,谁也进不了古墓。而且,古墓里机关重重,还有‘雾卫’守护,就算有钥匙,也未必能活着进去。”
“雾卫?”
“就是雾锁寒潭边的雾。”老者解释道,“那雾不是普通的雾,能迷人心智,还能幻化成影子,攻击靠近的人。以前有不信邪的盗墓贼想去古墓寻宝,结果刚进雾里就没了动静,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林渊想起少年说的“雾里的影子”,原来那就是雾卫。他又问:“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抢青铜片?他们知道古墓的事?”
“应该是知道。”老者皱起眉,“他们第一次来抢的时候,就直接问青铜片的下落,还说要找青崖侯墓里的‘凤魂玉’。我问他们凤魂玉是什么,他们却不肯说,只知道那东西很重要。”
“凤魂玉……”林渊喃喃自语,这个名字让他心中莫名一紧,像是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他忽然想起自己腰间的短刀,刀身漆黑,材质特殊,或许与青铜片、凤魂玉都有关联。
他解下短刀,放在桌上:“老人家,您看这把刀,是不是和青铜片的材质一样?”
老者拿起短刀,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脸色突然变了:“这……这是‘玄铁’!和青铜片上的云纹材质一样!祖上传下来的记载里说,玄铁是青崖侯墓里的特制金属,只有守墓人和墓主人的亲信,才能拥有玄铁打造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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