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空气凝固了。乔家劲站在阴影处，右眼的红光与沙漏的暗芒交相辉映。他的西装早已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爬满细小的齿轮纹路——和那些被生肖同化的失败者一模一样。
"乔家劲？"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咧开嘴笑了，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叫我「戌狗」。"
沙漏里的人脸突然尖叫起来："他不是变量！他是病毒！"
控制台屏幕疯狂闪烁，弹出无数警告窗口。我这才注意到——乔家劲的影子比本体慢了半拍，就像第一天的镜像游戏里那些NPC。
"点解要惊讶啊？"乔家劲——或者说戌狗——歪着头，"系你亲手将「生肖系统」写入核心代码嘅。"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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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记忆碎片：第七轮回启动日
白色房间里有七把椅子。我坐在主控位，齐夏调试着记忆清洗装置，肖冉在核对参与者名单。而乔家劲...他躺在手术台上，后脑连接着十二根数据光缆。
"神经接驳完成。"戴着猴面具的技术员报告，"戌狗人格可以载入。"
齐夏转头看我："最后确认，一旦启动就无法逆转。"
我看向监控屏幕。外面站着上万个茫然无措的参与者，他们不知道即将成为轮回实验的小白鼠。
"为了终极进化。"我按下启动键。
手术台上的乔家劲突然睁开眼，瞳孔变成血红色。他撕开束缚带坐起来，第一句话是：
"我哋会赢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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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乔家劲正在变形。他的指甲伸长成金属利爪，脊椎刺破皮肤形成机械嵴骨。沙漏里的人脸发出刺耳警报：
"他篡改了生肖程序！所有戌狗都在觉醒！"
塔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监控画面显示，其他十一生肖全部停止了攻击，齐夏他们正惊愕地看着自己的伤口——那些被生肖造成的创伤正在逆向愈合。
"你究竟做了什么？"我死死按住控制台。
乔家劲的声带里混着电子音："我只不过...俾咗生肖们一个选择。"他举起右手，掌心浮现出微型投影——是终焉之地的底层代码，其中「绝对服从」的指令被替换成了「自由意志」。
沙漏突然爆裂，无数人脸如萤火虫四散飞舞。整座塔开始震动，墙皮剥落后露出巨大的机械结构。我们脚下的地板变成透明材质，可以看到塔底深处蜷缩着一个巨人般的黑影——那是终焉之地的核心AI，此刻正被十二道数据锁链缠绕。
"睇到未？"乔家劲指向黑影，"所谓「生肖」，只不过系俾佢束缚住嘅看门狗。"
控制台弹出最后一条讯息：【系统格式化倒计时00:05:00】
"五分钟..."我猛地冲向键盘，"够解除最终协议了！"
乔家劲却拦住我："无用嘅，缔造者。每次轮回你都试过，结果呢？"
他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升起六个圆柱形容器，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我"——那是前六次轮回中试图破解系统的林郗，他们的身体与数据缆线融合，变成了半机械的活体标本。
"第七次系最后机会。"乔家劲的机械爪刺入控制台，"要唔要睇真相？"
没等我回答，他扯出一把沾满粘液的数据线，直接插进我的后颈。
漫天火光中，我看到七年前那场事故。根本不是实验失控——是我们七个研究员自愿启动的「人类进化计划」。齐夏负责筛选参与者，肖冉设计游戏程序，李警官构建法律框架...而我，创造了「轮回系统」。
"记忆清洗是必要的。"视频里的我对其他人解释，"只有让参与者在无知状态下面对死亡，才能激发出真正的潜能。"
乔家劲的声音突然插入这段记忆："但你们冇谂过，被当作实验品嘅人会痛?。"
画面切换成第一次轮回的惨状。参与者们在意识到这是无限循环的死亡游戏后，有人发疯，有人自相残杀。而监控室里的我们...在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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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线自动脱落时，我跪在地上干呕。乔家劲的机械爪轻轻搭在我肩上："而家明未？点解我要寄生喺「戌狗」身上？"
监控屏幕突然全部亮起，显示着塔外震撼的一幕：所有生肖都摘下了面具，露出底下真实的面孔——他们是历届轮回中最优秀的参与者，被系统强制改造成了管理员。
"够钟做抉择啦，缔造者。"乔家劲指向控制台，"继续轮回...定系解放所有人？"
倒计时跳到00:01:30。警报声越来越急，天花板开始掉落金属碎片。我看向监控屏——齐夏正带着幸存者们冲向塔底，肖冉用「道」拼成的钥匙在试图打开核心舱。
"格式化会点？"
"清洗所有人记忆，重启第七轮回。"乔家劲的机械眼红光闪烁，"但今次...我会阻止你。"
我的手指悬在终止键上方。沙漏碎片在地上组成一行字：
【有些罪孽，轮回无法洗净】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做出了选择——一拳打碎了整个控制台。
"错嘅就系错。"我扯出核心芯片，"无限轮回先至系最大嘅谎言。"
整座终焉之塔开始崩塌。乔家劲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他的身体分解成无数数据流，与其他十一道生肖的光束在空中交汇。核心舱的黑影终于挣脱锁链，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见齐夏的呐喊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郗！抓住「道」！"
黑暗中的声音
"记忆传输完成。"
"伦理委员会批准解封了吗？"
"批了，毕竟他是唯一活着的缔造者。"
"真讽刺，最后拯救所有人的...居然是主谋。"
刺眼的白光中，我睁开眼，看到纯白的天花板和输液架。病床前的监控器显示日期：2023年11月7日。
穿着白大褂的肖冉正在记录数据，她的左耳戴着三枚耳钉。
"欢迎回到现实世界。"她递给我一份报纸，头版标题是《神秘集体昏迷事件终获突破》，"三千人的命，你打算怎么还？"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片枯叶缓缓飘落。叶脉的纹路组成两个小字：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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