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卿连忙应道:“卑职定当竭尽全力,绝不敢耽误寺卿正事。”
刘寺卿神色冷峻,微微颔首,犀利的目光如刀般射向堂中跪着的李焕,陡然厉声喝道:“李焕,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焕浑身瘫软,双眼空洞无神地凝视着地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的血痕已然凝固,显得格外狰狞。他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我…… 我没…… 罪,是被冤枉的……”
刘寺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焕,见他并无认罪之意,旋即猛地将视线转向一旁跪着的三个回鹘人,暴喝声震得大堂嗡嗡作响:“大胆蛮夷!如今主犯李焕即将招供,你们可知罪?”
尽管三个回鹘人身上布满伤痕,血迹斑斑,但他们体魄强健,此时仍大声呼喊:“冤枉啊!上官,冤枉啊!”
大胡子回鹘人涨红了脸,声如洪钟:“上官,我们不过是随使团负责饲养野兽的猎户,怎么可能勾结李寺丞干出谋害他人的勾当?大人一定要明察,我们冤枉啊!”
一旁的男子也急切地辩解道:“上官,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猎户,谋害他人对我们有何好处?我们既无权无势,实在没有理由犯下这等罪行啊!”
那个不太会说中原话的回鹘人,一边观察着另外俩人,一边看向刘寺卿,见俩人叩拜祈求之时,也跟着高喊:“冤枉啊,冤枉……”双手不停地向着刘寺卿叩拜。
刘寺卿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满脸嫌弃地审视着他们,冷冷说道:“还敢嘴硬?我们在客馆为你们安排的房间里搜出大量黄金,这不是李寺丞给的好处是什么?分明是收了钱替他杀人。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们抵赖!”
回鹘人满脸无辜,眼中又燃烧着愤怒。大胡子猎户涨红了脖子,大声辩驳:“上官,那是我们首领发放的饲养野兽的酬劳,李寺丞从未给过我们钱财!”
刘寺卿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身体向前倾斜了些:“那李焕邀请你们去酒楼吃酒,又该作何解释?”
另一个男子赶忙解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上官,那日李寺丞看到我们带来的野兽,便和我们攀谈起来。他说自小家境贫寒,常随父亲上山打猎补贴家用。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聊得十分投缘,这才一起去酒楼吃酒。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恳请大人明察!”
刘寺卿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一个中原汉人,三个胡人,能有什么投缘的话题?你们这些蛮夷,向来对我大唐觊觎已久。如今有李焕这样的奸细相助,自然对这种祸害大唐的事求之不得!”
三个回鹘人听闻刘寺卿这番污蔑,脸上写满惊恐与委屈,身子颤抖着,连连摆手。大胡子猎户眼眶泛红,急切说道:“上官,我们对大唐绝无妄想之心!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只图能吃饱穿暖,安稳度日,怎敢有非分之想!” 身旁两人也跟着不住点头,重复着:“不敢,不敢!”
刘寺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意,狠狠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到现在还嘴硬!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是不会老实交代了!” 随即大手一挥,捕手们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好几个捕手用鼓棒把三人压在地上,其余捕手用棍棒纷纷招呼在三个回鹘人身上。一时间,大堂内充斥着棍棒与皮肉碰撞的闷响,以及三人痛苦的哀嚎。
三人原本就有伤在身,如此又是一顿毒打,很快就被打得皮肉裂开,鲜血直流,不一会儿便染红了地面。大胡子猎户气息微弱,眼神中满是绝望;另一个回鹘人紧闭双眼,嘴角溢出鲜血;就连那不太会说中原话的男子,也疼得浑身抽搐,发出痛苦的呻吟。一番毒打后,三人被打至昏迷,又被冷水泼醒。几个捕手把他们扶起来跪在地上,三人全身瘫软,只能有气无力地跪在那里,低垂着头,发丝凌乱,已然没了方才辩驳的气魄。
刘寺卿冷冷扫视四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旋即高声宣布:“此四人已然认罪!主犯李焕对罪行供认不讳,这三个回鹘人收受李焕钱财,协助其作案。至此,本案真相大白!” 说罢,他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声音在大堂内久久回荡。
青鸟目睹眼前这一幕,胸腔里的怒火 “噌” 地一下蹿到脑门。大理寺本应是守护律法、为百姓洗冤的圣地,如今却沦为制造冤假错案的场所,官员们罔顾真相,肆意屈打成招,颠倒是非黑白。他牙关紧咬,双手死死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浑身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当捕手拿着认罪书,强行握住四人的手画押时,青鸟心中坚守的正义瞬间被点燃。“且慢!” 他一声怒吼,声音犹如平地惊雷,在大堂内轰然炸响。
苏少卿听到呼喊,心头一紧,转头便看见连三郎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大步朝着堂内冲来。还没等苏少卿做出反应,青鸟已然开口:“刘寺卿,在下观你方才全是欲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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