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他向方大伯夫妇简单吩咐了几句,声音低沉而有力:“回去好生休息,若有不妥,就回来复诊。” 说罢,便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后院,背影中透着几分忧虑与深思。
随后,方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方大伯,两人慢慢朝门口走去。方大伯每走一步,都微微皱眉,脸上仍残留着痛苦的神色,但在方婶的悉心照料下,脚步还算平稳。
就在方大伯夫妇即将出门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起初还隐隐约约,转眼间便清晰可闻,“哒哒哒” 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凤鸣和凤锦原本正为方大伯的讲述而陷入沉思,听到这阵马蹄声,两人瞬间眼前一亮,心中一阵狂喜,不约而同地想着:师兄终于回来了!他们顾不上许多,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口奔去。
两人赶到门口时,只见三匹马停在门前。马上坐着的是秦师兄和裴师弟兄妹两人。让凤鸣和凤锦感到诧异的是,裴玄素所骑的,竟是师兄的马匹。那匹马身形矫健,毛色光亮,正是她们平日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师兄的坐骑。此时,马背上的裴玄素身姿轻盈,神色略显疲惫,但仍强撑着精神。秦师兄和裴师弟纷纷下马,裴玄素来到一边,扶着裴婉君稳当的从马上下来。凤鸣和凤锦满心的欢喜瞬间被疑惑取代,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凤鸣心猛地一紧,她再也按捺不住,脚步匆匆地迎上前去,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焦急,脱口问道:“秦师兄,我师兄人呢?”
秦宝驹迎上凤鸣的目光,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似有犹豫,又含着几分担忧。他微微抿了抿唇,目光在凤鸣和凤锦二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进屋说话。” 那语气,仿佛藏着什么沉重的隐情,让人无端地揪起了心。
凤鸣何等敏锐,刹那间便察觉到了异样。她下意识地侧过身,正打算向一旁的裴师弟追问,可还没等她开口,裴玄素似乎早料到她的疑问,连忙抢着回答,声音刻意放得轻快,试图安抚凤鸣:“师姐放心,青鸟师兄和渊空大师追击妖物,救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 话虽如此,可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闪躲,却没能逃过凤鸣的眼睛。
一旁的裴婉君同样捕捉到了凤鸣和凤锦眼中浓浓的担忧,她快步上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凤鸣、凤锦,你们放宽心吧,青鸟很快就回来了,咱们先进屋去。”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拉住凤鸣的手腕,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引领着凤鸣往屋内走去。凤锦看了一眼秦宝驹和和裴玄素两人,眼中满是疑惑,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听见裴婉君在前方唤自己,这才迈开脚步,跟着走了进去。
裴玄素和秦宝驹目送三人进屋后,转身走向马厩。他们动作娴熟地将马牵入厩中,把缰绳稳稳地拴在桩上,又细心地取来草料放入槽中。看着马儿低头吃草,他们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朝着中堂走去。
中堂内,裴婉君坐在凤鸣和凤锦中间,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沿,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斟酌,将承天门遇见妖物、青鸟追击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只是说到关键处,她的睫毛总会微微颤动,譬如妖物提及青鸟的母亲是狐妖一事,她刻意略过这段,有些事,她知道该让青鸟自己开口。
玄阳子坐在中堂正中的主座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典籍,茶盏里的茶汤已续过三次,水面上漂着几片舒展的茶叶。他的目光看似专注在书页上,每逢裴婉君话音稍顿,他垂在袖中的手指便会轻轻叩击案桌表面,像是在默数话语里未说的隐情。
秦宝驹和裴玄素走了进来。两人对着玄阳子拱手行了礼,衣襟上还沾着些许马厩里的草屑。“阿爷安好。”“见过师父。”
玄阳子嗯了一声以作回答。两人刚坐下,茶碗还未端稳,中堂内侧的门帘便被掀开,秦仙衣半扶着崔锦云缓缓走出。
秦宝驹见状猛地起身,茶盏里的茶水泼在桌面上也未察觉。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扶住崔锦云另一只手臂,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责备:“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能在里屋多歇着?这地上滑溜溜的,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好?”
崔锦云被他扶得踉跄半步,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戳了戳秦宝驹紧绷的手臂:“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瞧你紧张的。仙衣妹妹扶着我呢,稳当得很。”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屋内众人,落在玄阳子手中的典籍上,眼尾的细纹里藏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 这满屋子的人,各有各的心事,却都在这晨光里,为着同一个人悬着心。
秦仙衣见状,眼尾微挑着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憨的责备:“阿兄,我们这不是出来看看,你们的事情解决的如何了吗?况且,这女子怀孕,也要适当的走动走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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