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驹忙不迭稳住崔锦云的身形,待她在凳子上坐定,才敢直起腰来。他低头望着妻子裙摆上被自己攥出的褶皱,喉结滚动了两下,指尖轻轻拂过她搁在膝头的手背:“是我不好,这些日子总盯着鸿胪寺接待异国使团之事,家里头……” 话到此处突然哽住,他别过脸去望着窗外,耳尖却红得发亮,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崔锦云反手握住丈夫的手指,掌心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异国使团的案子都结了?”
“算是吧。” 秦宝驹坐回座位,扯了扯嘴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敷衍的回了一声。
秦仙衣杏眼在兄长与裴玄素之间来回打转:“什么叫‘算是吧’,到底是结了还是没结呀?” 她见秦宝驹只顾低头啜茶,茶碗几乎要遮住半张脸,索性倾身向前,袖口拂过桌沿上的茶渍也浑然不觉。忽然,她伸长脖子望向门外,疑惑问道:“青鸟呢?怎么没见他回来?”
裴玄素刚要开口,茶碗与木桌相碰的 “当啷” 声突然响起。秦宝驹搁下茶碗时太过用力,溅出的茶水在桌面上蜿蜒成细流,他冷冷地说道:“我扶摇门没有这号人物!” 这话惊得裴玄素差一点呛着。
玄阳子此前仿若置身事外,周身散发着对诸事都漠不关心的气场,脊背微微佝偻,专注于手中那本泛黄的古籍。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在书页间摩挲,带动着纸张缓缓翻动,发出细微的 “簌簌” 声 。然而,在秦宝驹那声带着浓烈情绪的话语落下瞬间,玄阳子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原本松弛的神色陡然一紧,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原本平稳翻动书页的手,像是被定格在空中,食指和拇指还夹着正要翻过的那页书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就这般僵住,好似周遭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凤鸣和凤锦听到秦宝驹这话,如遭雷击,两人瞬间呆立当场。凤鸣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惊得发不出声来。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失去了神采,只剩下满心的惊愕与茫然,死死地盯着秦宝驹,似乎在等待他收回刚才的话。
凤锦的反应同样激烈,她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中原本端着的茶碗险些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出,洒在她的手上,她却浑然不觉。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角,脸上血色尽失,变得一片煞白。她转头看向凤鸣,眼中满是疑惑,像是在问凤鸣她是不是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凤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解地问道:“秦师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兄他怎么了?难不成是那里得罪了你?” 凤锦也跟着急切附和:“是啊,秦师兄,您可别吓我们!” 她们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不安与担忧,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
裴玄素听闻秦宝驹此言,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仿若被一层寒霜骤然笼罩。他原本从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无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原本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此刻被堵在嗓子眼,进退不得,只能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裴婉君则是猛地一颤,她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宝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平日里总是温婉柔和的面容,此刻写满了震惊与疑惑,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深的川字。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裴玄素,试图从兄长那里寻得一丝解释,眼神里满是焦急与不安,仿佛在问 “这究竟要怎么办”。可裴玄素同样一副失语的模样,这让她的心愈发慌乱。
秦仙衣听到这话,她满脸错愕,双眼瞪得溜圆,紧紧盯着秦宝驹,嘴唇微张,喃喃自语道:“阿兄,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听错了?” 声音里满是惊惶与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这般冰冷决绝的话语竟出自兄长之口。她的目光在秦宝驹与众人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人脸上找到一丝否认的迹象,可看到的皆是同样震惊的神情,这让她愈发心慌意乱,
崔锦云原本半倚在一旁的茶几上,听闻此话,身体瞬间坐直,动作牵动了腹部,让她忍不住轻皱了下眉头。但此刻,腹中的轻微不适已全然被这惊人之语盖过。她眼神中满是茫然与困惑,直直看向秦宝驹,像是要将他的心思看穿,试图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她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夫君,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青鸟他…… 怎么就不是扶摇门的人了?” 说话间,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门外,仿佛青鸟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解开这令人费解的谜团。
秦宝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痛心,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你们不知道,这自然怪不得你们。只是,昨日我才知晓,青鸟的母亲,竟然是一只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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