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去掀捕快的衣服。捕手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警惕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书生却突然动作奇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上官别动,我看看伤势..."话音未落,手指已经在他腰间几个穴位重重一按。
"嗷——!"捕手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哪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他落地时一个不稳,又"扑通"坐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围观众人先是一惊,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书生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咦?上官的腰伤这就好了?真是神奇!"
另外两个捕手见状,手握长刀刀柄就要上前。书生连忙后退两步,却不小心踩到了身后那短须捕手的脚。
"啊!"短须捕手大叫起来,一把揪住书生的衣领:"你瞎了眼啊!"
"对不住对不住!"书生连连作揖。趁着这个空档,两个捕手已经一左一右包抄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书生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令牌,借着四人围堵之势挡住人群视线:"几位,可识得此物?"
捕手们定睛一看,顿时面如土色——那令牌正中"见令如尊"四个大字,正是当朝国师的贴身信物。
"国、国师..."三人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中年捕手听得书生的言语,一把拽开同僚,身形前倾时恰好撞上令牌。他盯着令牌看了半晌,又抬眼打量书生,强撑着最后一丝官威:"众所周知...当朝国师乃...得道高僧,你..."
"国师正是家师。"青鸟不待他说完,声音陡然转冷。
短须捕手闻言,一个箭步凑近:"莫非阁下就是..."
书生轻抚令牌边缘,低声道:"御常寺左少卿。"
中年捕手瞳孔骤缩,脸上堆起谄笑:"原来是左少卿大人,下官..."
"噤声!"青鸟突然竖起食指,斗笠下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本官此行是为缉拿玄门细作。"他刻意压低声音,"此刻他就在附近,尔等在此喧哗,若惊动了那等人物..."
中年捕手闻言,后背顿时沁出冷汗。他深知御常寺所涉案件非比寻常,不是精怪作乱,便是玄门中人作祟。想到可能遭遇的凶险,他连忙躬身:"下官明白!这就告退!"
"明白!明白!"其余四人点头如啄米,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下官这就退下!"说罢五人仓皇挤开人群,转眼消失在街角。
少女与两个弟弟呆立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书生转身时,斗笠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青鸟目送一众捕手仓皇离去的背影,待他们消失在街角,这才稳住身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丈跟前。他单膝跪地时,斗笠边缘微微晃动,露出他紧蹙的剑眉——老人额角的伤口虽未及骨,但殷红的血渍已浸透了半边粗布衣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老丈且忍忍。"青鸟低声道,声音如清泉般沉稳。他余光瞥见散落在地的包袱中露出几方素白帕子,当即俯身拾起。修长的手指娴熟地将其中三块帕子撕成三指宽的布条,整齐地搭在膝头。
只见他先用一方干净帕子轻轻按压伤口,指尖力道恰到好处,既止了血,又不至让老人吃痛。待血迹稍止,他动作轻柔地拭去伤口周围凝结的血痂,每一拭都如春风拂柳般细致。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拇指挑开塞子,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处。药粉触肤即化,老仆顿觉一股清凉之意沁入肌理,那火辣辣的痛感立时消了大半。
青鸟为老丈清理伤口时,指尖触到那处凹陷的伤痕,心下顿时了然——这分明是捕快用刀鞘猛击所致。他眸光一沉,握着药瓶的指节微微发白。若非此刻自己的身份不宜张扬,他定要追上去让那几个仗势欺人的捕手也尝尝这皮开肉绽的滋味。
少女呆立在一旁,杏眼圆睁,纤长的睫毛不住轻颤。她望着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方才那一番装疯卖傻的把戏,竟真让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捕快落荒而逃。这简直...简直比茶馆说书人口中的传奇还要离奇!
"阿姐..."年幼的弟弟怯生生地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脸上还挂着泪痕,"那些坏人...不会再回来了吧?"
少女这才如梦初醒,见书生正扶着老仆起身,连忙上前搀扶。就在靠近的刹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钻入鼻尖——那分明是上好的胭脂水粉气息,清雅中带着几分甜腻。少女心头一颤,这书生身上怎会有闺阁女子的脂粉香?她偷眼打量书生的侧颜,心中疑云更甚。
青鸟似未察觉少女的异样,径自走向马车。他取下脚蹬,将脚蹬稳稳置于老仆身侧,他温声道:"老丈且坐下歇息片刻。"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与方才那番装疯卖傻的腔调判若两人。
少女将两个弟弟护在身侧,取出绣着兰草的绢帕,轻轻拭去他们脸上的泪痕。"莫怕,有阿姐在。"她柔声安抚,声音里还残留着惊恐的余音。指尖拂过弟弟们凌乱的发丝。待弟弟们情绪稍定,她转身向青鸟盈盈一礼,罗裙轻旋间带起一阵香风:"多谢恩公仗义相救!"礼毕抬眸时,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书生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柳眉微蹙——那几个如狼似虎的恶吏,怎会这般轻易就被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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