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马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正要发作,却见青鸟微微一笑,他目光如刀,冷冷扫过刘司马那臃肿的身躯,突然嗤笑一声:"刘司马这身官袍倒是委屈了,该用猪圈里的麻袋才合身。"他故意上下打量着对方,"瞧这腰身,怕是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见吧?"
刘司马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正要发作,青鸟却继续讥讽道:"司马这双眼睛生得倒是别致,白日里看人尚且要眯成一条缝,若是到了夜里——"他故意拖长声调,"怕是连自己的五指都分不清吧?"
"你!"刘司马气得浑身肥肉直颤,短粗的手指指着青鸟,却见对方突然正色:
"难怪司马办案从不看证据,原来不是不想看,是根本看不见啊!"青鸟冷笑,"就凭您这双'明察秋毫'的眼睛,想必连圣灵教的账本都看不清数目吧?"
厅堂内骤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淬邪眉头一挑,嘴角抽动了几下,硬生生将笑意憋了回去,只能抿紧那紫得发黑的嘴唇。一旁的虚允恭更是夸张,那双异于常人的长臂死死捂住嘴,却还是漏出几声闷笑,肩膀不住地耸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灰袍人——从那深不见底的兜帽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像是用指甲刮擦铁器的声响,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不绝。
"你...你..."刘司马气得浑身发抖,短粗的手指指着青鸟,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那姿态竟显出几分不合年纪的扭捏,宽大的官袍下摆随着动作奇怪地摆动。
青鸟瞳孔微缩——方才就隐约嗅到的脂粉香气此刻愈发明显。眼前这个"刘司马"虽然面容装扮得惟妙惟肖,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子媚态。
"原来如此..."青鸟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刘司马"——那刻意佝偻的站姿、故作粗哑却仍带着几分尖细的嗓音,还有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的媚态,无一不证实了他的猜测:眼前这个"刘司马"分明是个女子假扮!
首座上的魔族男子一直冷眼旁观,手中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此刻见青鸟识破伪装,他忽然神色一凛,手中羽扇骤然停住——一股令人窒息的灵压瞬间笼罩整个厅堂。
"够了。"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刘司马"不甘地冲青鸟又哼了一声,扭着身子退到一旁。淬邪和虚允恭立刻收敛笑意,肃然而立。魔族男子深邃的目光落在青鸟身上:"小道士,你此行所为何来?"
厅内烛火忽明忽暗,照得他额间血印妖艳如血。那看似随意的问话,却让黑色光绳突然收紧,柱子闷哼一声,肩胛处的伤口又渗出鲜血......
柱子原本深陷昏迷,却在魔族男子释放的灵压刺激下,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视线模糊,隐约看见厅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张面容,不正是青鸟吗?
"青鸟..."柱子虚弱地呼唤,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快...快跑..."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黑色光绳勒得闷哼一声,肩胛处的伤口又渗出鲜血。
青鸟闻声心头一震,顾不得回答魔族男子,转身就要冲向柱子。那铁甲巨人见状,沉重的身躯微微前倾,狼牙棒已然抬起——
"退下。"
魔族男子羽扇轻挥,铁甲巨人顿时如木偶般僵在原地。青鸟趁机冲到柱子身旁,颤抖的手指轻触他肩胛处狰狞的伤口。黑色光绳感应到生人靠近,竟如毒蛇般昂首,却被魔族男子一个眼神制止。
"别...管我..."柱子艰难地喘息,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全身力气,"快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话未说完,又被一阵剧痛打断。青鸟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魔族男子目光转向灰袍人,羽扇轻点:"放出来。"
灰袍人躬身领命。只见他在那铁甲巨人后背轻轻一拍,巨人胸前的玄铁甲胄竟如门扉般缓缓打开,露出黑洞洞的胸腔——里面空无一物,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灰袍人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符文,霎时间,那空荡的胸腔内浮现出一团蠕动的黑光。光团中隐约可见两个蜷缩的人形,被浓稠如墨的雾气紧紧缠绕。
"现!"灰袍人一声低喝,手掌向下一压。黑雾轰然散开,两个身影重重跌落在地——正是青鸟苦苦寻找的秦师兄与杨岱辰!他们面色青白,双目紧闭,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简直与尸体无异。
青鸟浑身剧震,下意识就要冲上前去。却被柱子染血的手死死拽住衣角:"跑...快跑..."柱子气若游丝地警告,嘴角又溢出一缕鲜血。
魔族男子好整以暇地摇着羽扇,额间血印在烛光下妖艳欲滴:"小道士,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他指尖轻点昏迷的二人,"这两个废物的性命,就看你够不够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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