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联合体的心脏在联邦城有力地搏动,探索的足迹向着未知的西方延伸,年轻一代的身影在田野、医院、议会和边防线上日益活跃。然而,在这片逐渐走向秩序与希望的土地最北端,在文明灯火几乎无法触及的寒冷边缘,矗立着一座孤岛般的哨所——“黑石”。这里,寒风如同刀锋般凛冽,终年不化的积雪覆盖着嶙峋的黑色岩石,稀薄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和永恒的寂静。这里是新联合体疆域的极限,是与彻底蛮荒接壤的前哨,也是流放者与守望者共同选择的归宿。
莫尔·迪克森的身影,如同黑石哨所本身一样,突兀而坚硬地楔在这片苦寒之地。这位曾经的救世军悍将、联盟时期桀骜不驯的战士、新联合体边防军令人闻风丧胆的总教官,在将一批又一批“软蛋”新兵操练得勉强像样后,做了一件让议会和许多同僚都瞠目结舌的事——他递交了一份措辞极其简短的辞职信,然后收拾起他那点少得可怜的家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联邦城,拒绝了任何形式的挽留和安置,径直驱车北上,一头扎进了这片连行尸都嫌冷的鬼地方。
他的目的地,就是黑石哨所。选择这里,原因很简单:这里最远,最冷,最危险,也最清净。清净到足以让他远离议会厅里没完没了的扯皮,远离城市里让他烦躁的“文明气息”,远离那些需要他“耐心教导”的菜鸟。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个他“感兴趣”的人——尼根。
尼根,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给联盟带来无尽苦难的救世军首领,在联邦战争后被再次审判。
漫长的监禁和劳动改造,以及新联合体建立后相对稳定的环境,似乎在这个狂徒身上刻下了某些难以言喻的改变。他不再咆哮,眼神中的疯狂被一种深沉的、带着自嘲的平静所取代。
当新联合体决定在最北端建立黑石哨所,作为监视极北荒野和安置特殊人员的地点时,尼根被转移到了这里,戴着沉重的脚铐,在严密的看守下,作为“受监管的副指挥官”,协助哨所指挥官处理防务和训练新兵,时刻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
莫尔的到来,如同在平静的冰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他没有接受任何欢迎仪式,甚至懒得跟哨所的原指挥官多废话。他径直走到尼根所在的指挥室,推开门。
尼根正对着墙上粗糙的地图沉思,听到动静转过身。他穿着边防军的制式厚棉服,身形依旧魁梧,但脸上那种睥睨天下的狂傲已被一种深沉的、带着自嘲的平静取代,眼神锐利依旧,却少了些疯狂,多了些沧桑。他看到莫尔,脸上没有惊讶,只有一丝玩味的表情。
“嘿,光头佬,”莫尔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痞气和挑衅的笑容,“换个地方蹲大牢,感觉如何?”
尼根抬起头,脸上没有惊讶,只有一丝玩味的表情。他打量着莫尔,目光落在他脸上那道狰狞的旧疤上。“莫尔·迪克森,”尼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那种奇特的韵律,“听说你总教官当腻了?怎么,联邦城的暖气太足,跑来这冰窟窿里凉快凉快?”
“操!”莫尔啐了一口,“老子最烦听那帮穿西装的杂碎放屁!还是这儿好,”他环顾四周冰封的岩石和呼啸的寒风,“清净!连行尸都他妈冻得梆硬,省心!”他掏出一个小巧但结实的黄铜烟斗,熟练地塞上烟丝,用打火石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格外醒目。
尼根看着那烟斗,眼神微动,没说话。
莫尔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地喷出一口浓烟:“听说你这老小子在这儿当‘顾问’?挺好,省得搬石头。”他晃了晃机械臂,“老子现在也就能在这儿活动活动了。”说完,他不再理会尼根,转身走向分配给自己的、位于哨所最高处、视野最开阔但也最寒冷的哨塔小屋。他留给哨所指挥官一句话:“那光头佬归老子看着。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黑石哨所的日常,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和单调。寒风是永恒的背景音,积雪深可及腰,物资补给线漫长而脆弱。哨兵们裹着厚厚的皮毛和防风服,在刺骨的严寒中巡逻,警惕着可能来自荒野的威胁——或许是冻僵的行尸群,或许是更可怕的、适应了严寒的未知生物,又或许是迷失在极北之地的亡命之徒。
莫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那间冰冷的哨塔小屋里。小屋陈设极其简单:一张硬板床,一个火炉,一张桌子,墙上钉着几张简陋的地图。他很少参与哨所的集体活动,对士兵们的训练也懒得指手画脚。他的存在,更像是一个沉默的图腾,一个活着的警告。
每当夜幕降临,尤其是暴风雪肆虐、连巡逻都不得不暂停的夜晚,莫尔就会坐在哨塔的了望口前。外面是漆黑一片、狂风怒号的冰雪地狱,哨塔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摇曳。他脱下厚重的外套,露出精悍依旧、布满伤疤的上身。然后,他会拿出他那两把视若生命的、刀身狭长、弧度完美的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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