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黑体字扎眼:《惊爆!“毒舌姑姥”私收黑钱,为同福客栈洗白粉饰太平!》
我脑子嗡的一声。
报道写得有鼻子有眼,说我如何被佟湘玉用重金收买,如何与白展堂暗通款曲,如何歪曲事实,把个藏污纳垢的黑店吹成了江湖净土。
下面还附了张模糊的画像,依稀能看出我在同福客栈门口跟佟湘玉说话,旁边用夸张的笔法画了个打开的钱袋子。
“这、这是哪家干的?”主编的声音有点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是、是《江湖流言速递》……就街对面新开那家……”赵二手结结巴巴。
《江湖流言速递》,我知道。
主编的死对头跳槽过去办的,专搞这种下三路的东西。
可这回,刀子是冲我来的。
“好啊!”主编猛地一拍桌子,这回是真怒了,眼珠子瞪得溜圆,“我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原来是让人家拿钱砸趴下了!‘毒舌姑奶奶’,你他妈对得起老子给你的笔名吗?!”
办公间里彻底没了声响,所有眼睛都钉在我身上,带着各种意味:幸灾乐祸、同情、好奇,还有几分“早就知道你不是好鸟”的鄙夷。
操。
这他妈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儿整我?
“我没收钱。”我声音干涩。
“没收钱?没收钱你写这玩意儿?!”主编指着桌上那张小报,又指了指我那张稿纸,气得手直哆嗦,“现在全江湖都以为老子周刊的人不干不净!老子的招牌让你一块儿砸了!”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同福客栈那帮人,鸡飞狗跳,穷得叮当响,为个碗打碎了都能心疼半天,还重金收买我?
这编瞎话的也不走走脑子。
“你笑什么?”主编毛了。
“我笑有人比我还敢编。”我扯了扯嘴角,“这黑锅我背不动。”
“背不动也得背!赶紧给老子滚回去!找佟湘玉问清楚!写个澄清报道!要不你就别回来了!”主编吼得屋顶掉灰。
我没动。
澄清?
跟《江湖流言速递》那种玩意儿澄清?
那不就是跳进粪坑还试图证明自己没吃屎么?
“我去不了。”我说。
“为啥?”
“钱花完了。路费不够。”
主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他哆嗦着手指着我,半天,对会计喊:“给她支二钱银子!算老子倒霉!滚!赶紧滚!”
我捏着那二钱碎银走出编辑部时,夕阳彻底沉下去了,七侠镇的夜晚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馊味。
我没直接回同福客栈,而是拐进了那条更脏更乱的小巷,《江湖流言速递》的破木板门就掩在那里。
门缝里透出昏暗的光,还有压抑的争吵声:“……就这么发!怕什么!《江湖八卦》那老东西能咬我?”
“可……可这没凭没据的……”
“要个屁凭据!读者爱看就行!快去印!”
我抬脚,没推门,直接踹在了那块薄木板上。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里面两个人吓了一跳。
一个是尖嘴猴腮的瘦干狼,正是主编的死对头,现在这家小报的负责人,姓孙。
另一个是满脸雀斑的小学徒,手里还拿着稿样。
“谁他妈……”孙负责人刚要骂,看见是我,脸色变了几变,挤出一丝假笑,“哟,我当是谁,这不是‘毒舌姑奶奶’吗?怎么着,兴师问罪来了?”
我没理他,走到那小学徒面前,抽过那张稿样。
扫了一眼,内容跟赵二手拿回来的差不多,措辞更下作。
“图谁画的?”我问,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
小学徒吓得一哆嗦,看向孙负责人。
孙负责人干笑两声:“怎么?画得不像?还是没把你和佟掌柜的钱袋子画得更亲密点?”
我拿起桌上半壶凉茶,壶嘴对着那张稿样,慢慢浇下去。
墨迹晕开,糊成一团。
“你!”孙负责人急了。
我把湿漉漉的稿样团成一团,扔在他脸上。
“下次再编我的瞎话,”我盯着他,一字一顿,“记得把白展堂画帅点。人家现在从良了,不偷东西,长得还行。”
孙负责人脸色铁青,想发作,又似乎有点怵。
他可能听说过我以前挖黑料时的某些手段。
我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停住,没回头:“还有,同福客栈的面的确不错。没吃过去尝尝,比你们这用烂纸印的玩意儿强。”
走回同福客栈那条街时,老远就看见门口围了几个人。
不是吃饭的客人,倒像是看热闹的。
佟湘玉尖利的陕西腔穿透夜色飘过来:“……额说咧!额们这店小本经营!童叟无欺!啥子黑钱嘛!谁看见咧?!”
郭芙蓉在一旁帮腔,声音更大:“就是!谁再造谣,排山倒海伺候!”
吕秀才则在试图跟人讲道理:“子曰,人不知而不愠……哎呦!”话没说完就被谁推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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