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瑶珈的眼圈有些红,连日的疲惫在这一刻终于涌了上来。
康熙让李德全取来个锦盒,里面是支赤金点翠步摇,凤凰的眼珠用的是鸽血红宝石,在晨光里闪着温润的光:“这是朕去年南巡时得的,本想赏给皇后,现在看来,给你更合适。”
瑶珈接过步摇,指尖触到冰凉的金托,忽然想起父亲信里的话:“君心难测,唯以诚待之。” 她一直以为这是句空话,此刻才明白,真诚或许是这深宫里最锋利的武器。
“谢皇上恩典。”
“李德全,” 康熙扬声,“传朕的旨意,完颜贵人侍疾有功,特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承乾宫上下各晋一级。”
李德全刚要应声,就见惠妃宫里的小太监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食盒:“我家主子说,给皇上炖了燕窝粥……”
康熙的脸色沉了沉:“告诉惠妃,朕身子不适,怕腻着,让她拿回去吧。” 他看向瑶珈,语气缓和了些,“还是你调的梨汤合朕的胃口。”
小太监灰溜溜地退下时,瑶珈清楚地看见他袖口沾着的燕窝渍 —— 那粥定是早就备好的,却偏偏等皇上好转才送来。她忽然明白,惠妃输的不是手段,是那份不肯真心相待的敷衍。
又过了五日,康熙的病渐渐痊愈。临去上朝的前一晚,他在承乾宫留宿,看着瑶珈灯下为他缝补的龙袍,忽然道:“等过了年,朕就晋你的位份。”
瑶珈的针脚顿了顿,金线在绢布上留下个细小的结:“臣妾不在乎位份,只愿皇上龙体安康。”
“朕知道。” 康熙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指尖,“但你该得的,朕不会少。” 他顿了顿,“你父亲在边关打了胜仗,朕已经下旨嘉奖。过几日,让他回京述职,你们父女也该见见了。”
瑶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龙袍的明黄缎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自入宫以来,她最盼的就是这一天。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金砖地上铺了层银霜。瑶珈看着康熙熟睡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过往的风雨都值了 —— 流言蜚语也好,明枪暗箭也罢,终究抵不过此刻的安宁。
她知道,晋封位份意味着更凶险的争斗,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明白,圣心或许难测,却从不亏待真心相待之人。就像这寒夜里的炭火,只要用心添柴,总能烧得旺些,再旺些。
夜渐深,承乾宫的灯火在月光里泛着暖黄。瑶珈将缝好的龙袍叠放在床头,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金龙纹样。她知道,明天醒来,又将是新的开始。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圣心,在这深宫之中,更坚定地走下去。
因为她终于懂得,所谓获圣心,从来不是靠谄媚逢迎,而是以真心换真心,以真情暖真情。在这波诡云谲的宫廷里,唯有这份纯粹,才能抵御所有的风霜。而她,会守着这份纯粹,一步步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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