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朱批在当夜送达,只有 “准” 一个字,却附带了支虎符碎片,能调动京畿的禁军。李德全临走时,悄悄塞给瑶珈张纸条,上面是康熙的亲笔:“三日后,宗人府‘走水’。”
瑶珈捏着那半块虎符,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的 “仁恕” 玉佩。她忽然明白,这场步步为营的守护,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战斗。康熙的默许,德妃的相助,淑嫔的提醒,甚至身边人的忠诚,都是她筑起的高墙,将风雨挡在墙外。
第三日的深夜,宗人府果然起了场大火,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像条燃烧的巨龙。小石头回来禀报时,脸上还沾着烟灰:“娘娘,八阿哥的旧部都被困在里面了,没跑出来几个。听说…… 是太后身边的嬷嬷‘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瑶珈抚摸着腹中的胎儿,那里的悸动沉稳而有力。她知道,这场火是康熙的手笔,借太后的人动手,既清理了余党,又敲打了太后,一石二鸟。而她,只需在这场博弈中,守好自己的方寸之地。
“让张厨子炖锅燕窝,” 她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疲惫,“送去永和宫,告诉德妃姐姐,今夜的月色好,适合安睡。”
承乾宫的艾草香在晨光里渐渐散去,露出洁净的琉璃瓦。瑶珈站在庭院里,看着宫人们清理昨夜被风吹落的梧桐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安稳的神色。刘嬷嬷在廊下晒着新制的尿布,春桃在调试安胎药的火候,小石头则在宫墙上巡逻,腰间的佩刀反射着朝阳的光。
她忽然明白,步步为营的守护,不仅是防备与反击,更是在这波诡云谲的深宫里,为自己和孩子撑起的一片晴空。每道防线,每步算计,都是母亲的铠甲,温柔却坚固,能抵御所有明枪暗箭。
“春桃,” 瑶珈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那里的生命正在悄然成长,“把那幅麒麟肚兜拿来,给孩子穿上吧。”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肚兜上的麒麟眼里,仿佛有光流转。瑶珈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风雨或许还会再来,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用智慧与坚韧,步步为营,护着腹中的孩子,也护着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好不容易站稳的脚跟。
这守护,是母亲的本能,也是生存的智慧。在这后宫的棋局里,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执棋者,用每一步谨慎的落子,为自己和孩子,谋一个安稳的未来。
第六十五章
宗人府的灰烬还没被晨露浇透,承乾宫的安胎药就添了味新药材。瑶珈捏着李太医递来的脉案,“兰贵人” 三个字被朱砂圈得刺眼,像块烧红的烙铁。
“她真的怀了?” 瑶珈的指尖抚过小腹,那里的悸动忽然变得微弱,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刘嬷嬷捧着刚煎好的药碗,银匙在碗沿划出细碎的响:“李太医说,脉相稳得很,足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正是兰贵人被禁足的时候。瑶珈忽然想起那夜宗人府的大火,火光里仿佛有个模糊的身影,被侍卫 “不小心” 撞进了兰贵人的禁足院。这哪是意外怀孕,分明是场精心策划的戏码,借着 “火灾混乱” 的由头,让八阿哥的血脉得以延续。
“春桃,” 她将脉案扔进炭火盆,火苗舔舐着纸张的声响像条得意的蛇,“去看看兰贵人那边的动静,太后有没有赏什么东西。”
春桃回来时,发髻上沾着片梅花瓣 —— 是从慈宁宫的墙角蹭来的。“娘娘,” 她的声音带着后怕,“太后赏了个玉如意,说是‘早生贵子’,还派了自己的贴身嬷嬷过去‘照看’,说是要亲自盯着兰贵人安胎。”
瑶珈的指尖在银质药碾上轻轻一叩,药碾的纹路里还留着昨日碾过的杜仲碎屑。这哪是照看,分明是监视,太后想把这胎孩子牢牢攥在手里,若是生了皇子,就能与她腹中的龙裔分庭抗礼,甚至取而代之。
“让小石头去趟四阿哥府,” 她忽然起身,凤袍的拖尾扫过散落的安胎药方,“问问四阿哥,八阿哥在禁足期间,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德妃的回信在暮色中抵达,是幅西域的舆图,上面用红笔标着个小小的 “兰” 字 —— 是兰贵人的娘家,纳兰家在西域的封地。随图送来的纸条上,只有 “盐引” 两个字,笔迹比往日更显锋利。
瑶珈的指尖抚过 “盐引” 二字,忽然明白了德妃的用意。纳兰家靠盐业发家,八阿哥在禁足前,曾私自发放过一批盐引,如今兰贵人怀孕,这些盐引怕是成了他们联络旧部的筹码。这胎孩子,从一开始就与前朝的盐税绑在了一起。
“刘嬷嬷,” 她将舆图折好放进樟木箱,“取些关外的人参,送到兰贵人的禁足院,就说…… 本宫恭喜她。”
人参是父亲刚派人送来的,滋补却不燥火,最适合孕妇。但瑶珈在参盒的夹层里,放了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是李太医写的 “忌生冷” 三个字 —— 兰贵人自幼畏寒,若是太后想借 “补身子” 的名义给她吃寒性食物,这纸条或许能起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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