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糖瓮落尘,果香渐隐
街口茶汤的暖甜刚绕着老槐树散开,村东头晒谷场旁的阿柚果脯摊,却没了往日浸着蜜糖香的清甜。林晚星帮林阿婆送完镇上甜品店的茶香糯米糕,腕间“酪”字印记忽然飘起股青梅混着冰糖的果香,顺着晒谷场的竹篱笆往村东头钻——就见阿柚蹲在青石板上,手里攥着块磨得光滑的竹刮刀(刮果泥用),面前那尊粗陶老糖瓮结着层浅黄糖霜,瓮边摆着的竹匾蒙着层薄尘,匾角沾着干硬的果脯渣,连靠在糖瓮旁的细竹筛(滤果渣用),都落了层细灰。
“晚星姐,来尝块刚晒好的青梅脯?”阿柚的声音像浸过糖的青梅,清亮却没力气。她穿着件浅蓝工装背带裤,腰间系着块米白棉麻围裙(防糖汁溅身),口袋里揣着一小包晒干的陈皮(增香用),是上周从后山老树上摘的;那尊粗陶糖瓮是她外婆传下来的,用了三十年,瓮壁浸着蜜糖的焦香,腌渍果脯时能让糖分慢慢渗进果肉,此刻却冷得发僵,连竹刮刀的刃口,都凝着层浅黄糖痂。
林晚星记得,去年芒种时,阿柚掀开竹匾的纱布,青梅的酸香混着蜜糖香扑面而来,竹刮刀一挑就勾起块透亮果脯,咬一口酸中带甜、果肉紧实,尾端还留着陈皮的淡香。阿柚的果脯是老平州的老法子,用当季鲜果腌渍慢晒,按季节分花样——春天腌青梅,夏天晒杨梅,秋天浸山楂,冬天晾金桔;果脯不添防腐剂和香精,全靠冰糖和陈皮调味,现腌现晒现装最是入味。以前村东头的村民、赶圩的小贩、做点心的师傅,每天午后都围着摊,阿柚翻动果脯的“沙沙”声,能飘到街对面的茶汤摊。
可十二天前,村东头新开了家“零食便利店”,卖袋装的蜜饯、果干,还搞“满十减三”的活动。从那以后,阿柚的果脯摊就冷了,每天晒的半匾果脯,大半摆在竹匾里没人要,连常来买青梅脯做点心的镇上烘焙店王师傅都改去买袋装蜜饯:“阿柚,不是你晒的果脯不好吃,是人家那零食拆袋就能吃,我后厨赶订单,哪等得及你慢慢腌果子、慢慢晒啊。”
“这果脯得慢晒,急不得——糖少了腌不透,晒快了外干里湿,陈皮放晚了没香味。”阿柚摩挲着粗陶糖瓮的边缘,指腹蹭过上面深浅不一的糖痕(多年腌果磨的),“这糖瓮是外婆传我的,那时候她摘果子我腌渍,刚晒好的果脯能香透半片田。现在她走了,糖瓮冷了,连果香都留不住了……”
正说着,零食便利店的老板赵凯提着个塑料袋路过,瞥了眼阿柚的糖瓮,轻笑道:“阿柚,你这破糖瓮也该收起来了!现在谁还吃你这酸不拉几的老果脯?我给你一百二十文,把糖瓮收了当老物件,你也早点歇着,别在这守着冷竹匾了!”
阿柚把竹刮刀抱在怀里,脊背挺得笔直:“我不卖!这糖瓮腌的是村东头人的甜果香,就算没人要,我也要晒下去!”
林晚星腕间的印记忽然亮了,系统光屏随之浮现:
【柳氏食道传承系统·村东头果脯摊焕新模式已激活】
【当前状态:协助阿柚盘活手工果脯摊,拓展果脯品类,适配现代客群,完成“阿柚守糖瓮”任务,验证柳氏食道对“祖孙传承手艺”场景的适配性】
【关键线索:村东头客群涵盖村民、烘焙店、奶茶店,偏爱“酸甜适中、形态多样、即食百搭”的果脯,既需要“经典青梅脯”,也想尝试“果脯夹心糖、果脯茶包、果脯礼盒”;阿柚做果脯手艺扎实,但只有现晒现卖形式,品类单一,多为整块果脯;村东头附近有果园、杂货店、后山,当季青梅/杨梅/山楂、冰糖、陈皮等原料易获取;阿柚擅长腌果、晾晒,只是不懂创新形态和跨界搭配】
【隐藏危机:赵凯为了逼走阿柚,暗中在她的冰糖里掺了白砂糖(导致果脯甜得发腻、少了蜜糖的醇厚),还跟村民说“阿柚的果脯用了烂果子腌,吃了闹肚子”;更过分的是,他趁阿柚去摘果子时,偷偷往竹匾上撒了细灰(让果脯沾灰变质),导致好几斤果脯只能扔掉】
二、糖瓮复甜,阿柚重拾竹刮刀
林晚星指尖蹭过糖瓮上的糖霜,放在鼻尖闻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蜜糖混着陈皮的香气,和以前一样。她蹲下来扶住阿柚的肩膀:“阿柚,你晒的果脯还是那么香,没人来不是因为不好吃,是因为形态单一、搭配少、便携性差。咱们多做几种果脯制品,把果脯做成小颗糖、茶包,再搭着点心做礼盒,肯定能让大家回来!”
阿柚叹了口气:“可我只会晒整块果脯,也不知道怎么做成小零食……”林晚星从包里拿出手机(存了果脯创意图),翻给阿柚看:“阿柚,我教你做几款简单的!咱们按需求做四款果脯品,要是十一天后能卖光,你就继续守着糖瓮;要是卖不完,我帮你找销路!”
阿柚眼里泛起光,攥着竹刮刀的手紧了紧:“晚星姐,我听你的!”当天午后,林晚星陪着阿柚去果园摘新鲜青梅(选七八成熟、无虫蛀的)、去杂货店买老冰糖(敲成小块,比白砂糖更醇厚)、去后山摘陈皮(选晒足三年的),回来后两人围着糖瓮忙起来,阿柚腌果晒果脯,林晚星帮忙切果塑形、做夹心糖、装茶包,粗陶糖瓮终于又浸满蜜糖香,透亮的果脯从竹匾里收起,酸甜的果香慢慢飘满了村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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