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着,楼下王大爷嗓门传了上来:
“小俩口又拌嘴呢?我家孙子总嫌牛奶烫,把你那‘写意派调兑法’教我呗!”
你探头应着,后脑勺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翘,活像一只被雨水淋了的小公鸡。
我抽了一张纸巾去擦你嘴角的沫子,指尖触到你发烫的皮肤。
你突然攥住我的手,往热豆浆杯上贴:
“快试试快试试!这温度刚好能孵小鸡——啊不,刚好能暖手!”
我被烫得缩回手,在你胳膊上拧了一把:
“孵小鸡?你这是想给咱家添个豆香味的新成员?”
你立刻瞪圆了眼,指着我嘴角的豆浆沫反击:
“那也比某人强!喝口豆浆都能沾满脸,擦嘴的纸巾用得比喝的豆浆还多!”
豆浆顺着杯沿流到你手腕上,你甩着手跳脚,我却望着那抹温热的金黄出了神。
其实,日子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冷热?
不过是你愿意为我把冰镇的性子掺点温吞,我乐意给你的热肠添点清凉,在磕磕绊绊的调兑里,慢慢熬出独属于我们的那口温吞——
不烫嘴,也不冰牙,刚好能暖到心窝里。
对了,王大爷塞来的薄荷,被我泡在了冰格里,明早的豆浆加了新料。
你今早把蓝线又往下画了画,说“天要转凉了,得给你的小任性多留点地盘。”
罚你明天洗豆浆机,谁让你昨晚偷偷往我那碗里多放了半勺糖,害我现在嗓子眼还甜得发慌!
我刚试了加薄荷的版本,凉得直打哆嗦又透着甜,就像我们吵吵闹闹,偏又分不开。
隔壁张阿姨说她孙女总嫌牛奶烫,我把你的“中和法”教给她了,她非要送我们一袋新磨的黄豆。
今晚泡豆子时,记得把带虫眼的挑出来单独放着。
你上次捏着它在灯下转了三圈:
“你看这虫咬的印子多匀,像给豆子盖了个章。”
“带点小瑕疵的豆子才活得实在,磨出的浆里有股子土腥气,那是太阳晒过、雨水淋过的味道,比完美的豆子多三分烟火气。”
我当时还笑你“给一颗破豆子编故事”,你却认真地把它埋进花盆:
“等它发了芽,就知道我说的不假。”
现在,那盆里真冒出了两瓣豆瓣,嫩得像透明的绿玛瑙,你说那是“瑕疵结出的甜”。
所以,今晚挑豆子时,慢点儿捡,别把那颗虫眼豆漏进水里——
留着它,明天跟新泡的豆子一起磨,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能磨出带阳光味的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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