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馆前半小时,展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一半。电工检查后说是跳闸,应急灯的光蓝幽幽的,照得灵草的红纹像团跳动的火。“别慌,” 林羽让大家围坐在活苗区,“我给你们讲个泽丰村的故事 —— 去年霜降,灵草快被冻死了,我们就把松针铺了三层,像给它盖了床棉被……” 黑暗中,他的声音混着老中医的捣药声,像在给每个人心里种了株灵草。
恢复供电时,灵草的第八片叶正顶着水珠冒头。林羽看着突然亮起的灯光下,参观者们脸上的惊喜,突然明白这场意外或许是最好的展品 —— 它让人们看见,不管有没有电,有没有全息投影,草木的生长和人的善意,永远是最动人的风景。就像道家说的 “一阴一阳之谓道”,光明与黑暗,传统与现代,本就是相生相成的。
闭馆后整理展厅时,林羽发现玻璃展柜上贴满了便签。“我爷爷也种过这种草”“希望城市里能多些这样的绿”“谢谢让我想起外婆的茶园”…… 便签的边角在晚风里轻轻颤动,像群停在枝头的鸟。老中医把这些便签收进樟木箱:“这才是最好的展品,” 他锁箱子的动作如封坛,“比任何证书都珍贵。”
回去的路上,张大爷在小区门口等他。老人手里捧着盆仙人掌,花盆是用竹筒做的:“白天看了直播,” 他把花盆塞进林羽怀里,“给灵草做个伴,都是能在石缝里扎根的性子。” 林羽摸了摸竹筒上的刻痕,是老人特有的 “平安” 二字,突然觉得这城里的每个角落,都在悄悄长出泽丰村的模样。
夜里的雨敲打着阳台的玻璃。林羽给灵草换了个更大的陶盆,盆底垫着老太太送的旧医书书页,上面印着 “草木有本心” 的字样。他翻开青绿色笔记本,在新的一页画下第八片叶的红纹,旁边写着:“展场如田,人心如土,种下善意,便有收获。” 窗外的雨声混着远处的车鸣,像首新旧合璧的歌谣,他知道这场展览不是结束,而是灵草在城里扎根的开始,是他与这座城市真正相遇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林羽在展厅的角落里发现株冒头的野草。种子不知是从哪带的,竟在塑胶垫的裂缝里发了芽。他找来个小陶盆,小心翼翼地把野草移进去,放在灵草旁边 —— 这或许是最意外的展品,它用最倔强的生长告诉每个人:不管在乡村还是城市,只要有土,有光,有雨,草木就会生长,就像人的希望,永远不会被钢筋水泥困住。
植物展的最后天,林羽收到份特别的礼物。穿旗袍的女士送来绣好的艾草布带,灵草纹在布上活灵活现,红纹处用的是苏绣的 “打籽绣”,像缀了串小珠子。“这叫‘双绣合璧’,” 她的指尖抚过针脚,“你的泽丰村针法,我的苏绣技巧,都在这布带上了。” 林羽把布带系在灵草的展架上,风过时,布带与松针的摩擦声,像泽丰村的茶歌与城里的评弹在对唱。
闭馆时,全息投影里的灵草已长到第十二片叶,与活苗的生长节奏惊人地一致。王教授说这是 “量子纠缠”,老中医说这是 “草木通心”,林羽却觉得这就像他与泽丰村的联系 —— 不管隔多远,根始终连在一起。他把《太初规则》从展柜里取出来时,发现书脊上沾着片松针,是从老家带来的那批,不知何时掉在了里面。
拆展的工人小心地搬运竹架,青竹与地面摩擦的 “沙沙” 声,像在倒数离别的时刻。林羽最后看了眼灵草,第九片叶的红纹已长成完整的圆,像个小小的太极图。他知道这株灵草和它的故事,会像那片松针一样,落在很多人的心里,慢慢发芽,就像道家说的 “道在瓦甓”,最寻常的草木里,藏着最不寻常的力量。
回去的路上,林羽给二柱寄了个包裹。里面有灵草的种子、参观者写的便签、绣着双纹的布带,还有本他手抄的《太初规则》节选。包裹的缝隙里塞着从展厅带的野草,他在附言里写:“城里的土,也能种出泽丰村的草。” 寄完包裹,他摸了摸腰间的艾草布带,突然觉得所谓 “故乡”,不是个固定的地方,而是藏在草木里、手艺里、人心底的那点念想,走到哪,就能带到哪,种到哪。
夜色中的城市亮起万家灯火,林羽站在天桥上,看着车流汇成的光河。心中思绪万千。
植物展的第二天清晨,林羽踩着晨光走进植物园。露水在展场的玻璃幕墙上凝成细珠,像给整个空间挂了层水晶帘。他径直走向灵草展台,竹架上的育苗盆里,第六片真叶的红纹已舒展如丝带 —— 昨夜调整的补光灯角度刚好,叶片在柔光里泛着半透明的绿,根须在透明营养土里盘成精巧的螺旋,像被谁用手指轻轻梳过。
“这草的根真好看。”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趴在展台边,手指隔着玻璃比量根须的长度。她的指甲上画着小草图案,和灵草的叶片形状惊人地相似。林羽蹲下身时,后腰的旧伤已完全不疼了,理疗留下的暖意仿佛融进了骨头缝里:“它叫灵草,来自青崖山的泉边。” 他翻开《太初规则》,书页上的手绘根须图与眼前的实景重叠在一起,“古人说‘根者,本也’,就像小朋友的脚后跟,得站稳了才能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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