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妈妈举着手机录像,镜头从灵草缓缓移到线装书上:“这书是手写的?” 屏幕的光映在她惊讶的眼睛里,“现在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方式记录植物?” 林羽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墨迹在晨光里显出深浅不一的层次:“就像你们用手机存档,古人用笔墨记事,都是想留住草木的故事。” 他从竹篮里取出包泽丰村的园土,土粒在掌心泛着褐红,“这是灵草老家的土,混着泉眼的湿气,您闻闻 ——”
妇人凑近的动作轻如闻花,突然笑了:“有股松针的味道,像我小时候外婆家的后山。” 小姑娘从兜里掏出片银杏叶标本,叶片上用马克笔写着 “2024.10.17”:“这是学校门口的银杏叶,能和灵草换吗?” 林羽接过标本的瞬间,叶脉的纹路在掌心微微发刺,像握着片缩小的青崖山枫叶:“我们可以把它夹在《太初规则》里,让灵草认识新朋友。”
展场的广播突然响起轻柔的音乐,是用陶笛演奏的《泽丰村小调》—— 这是王教授特意找音乐人改编的,笛声里混着炒茶的 “滋滋” 声和山雀的鸣叫。林羽起身巡视其他展台时,看见老中医正在炮制演示区演示 “九蒸九晒” 法。蒸灵草的陶甑是从泽丰村带来的,甑底的竹篾纹路已磨得发亮,“第一蒸去生涩,” 他掀开木盖的动作如揭帘,蒸汽裹着草香涌出来,“就像给孩子洗澡,得慢慢褪去一身稚气。”
围观的人群里有位戴眼镜的老者,手里攥着本牛皮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乡土植物札记”。他指着陶甑底部的漏水孔:“这孔的间距是三分吧?” 笔尖在本子上快速勾勒,“《天工开物》里说‘甑底多孔,以通蒸汽’,原来古法和现代蒸笼的原理相通。” 林羽凑过去看,笔记本上画满了各种农具的剖面图,从石碾到茶筛,线条精准如工程图,“您也懂这些?”
老者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温和:“年轻时插队在山区,” 他翻到画着灵草的一页,叶片的红纹用朱砂标注,“那时候采草药全靠老郎中口传心授,现在看你这《太初规则》,倒像见到了老伙计。” 他从兜里摸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片压平的灵草干品,“这是五十年前在青崖山采的,你看这红纹 ——” 林羽对比着展台上的新鲜叶片,干品的红纹虽已暗淡,却透着股历经岁月的韧劲,突然明白植物的记忆比人的更长久,它们用纹路记录着每段光阴。
中午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展场,在地面投下展架的影子,像画在地上的井田图。林羽在休息区泡了壶谷雨茶,茶杯的青瓷碟里摆着三块艾草青团 —— 是早上张大爷送来的,说要让城里人尝尝 “真正的乡土味”。刚咬下一口,就听见展台方向传来惊呼。跑过去时,看见灵草的第七片真叶正从叶心冒出来,嫩得像透明的玉,红纹在阳光下流转如血:“它在长!” 刚才的小姑娘举着手机录像,声音里带着雀跃,“就像魔法!”
林羽的指尖在补光灯开关上顿了顿 —— 昨夜为了让灵草保持最佳状态,他调慢了光照强度,没想到反而促成了新叶萌发。“这不是魔法,” 他指着展台边的湿度计,指针稳稳地指在 65%,“就像人在舒服的环境里会长个子,草木也一样。” 老中医走过来,用竹镊子轻轻拨开新叶旁的枯尖:“旧叶未落,新叶已生,这是‘生生不息’的理,” 他转向围观的人群,“就像咱们的老手艺,看着过时了,其实还在悄悄发芽。”
下午来了群特殊的参观者 —— 泽丰村的茶农代表团。二柱举着手机在灵草前转圈,镜头里的叶片和茶园的春芽重叠在一起:“兰婶让我问问,这灵草能不能和茶树套种?” 他身后的王伯摸着竹制展架,指节叩击的力度像在检查谷仓的木板:“这竹活做得地道,比村里的老篾匠差不了多少。” 林羽拉着他们去互动区,那里摆着从村里带来的炒茶锅,“来,给城里人露一手。”
二柱炒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茶叶在铁锅里翻动的弧度匀如满月。围观的人群里响起掌声时,他的脸颊泛起红潮:“这茶得‘抖三抖,压三压’,” 竹帚划过锅壁的 “沙沙” 声里,带着泽丰村的晨雾气息,“就像林羽说的,不管在哪炒茶,火候到了,香味自然就出来了。” 王伯在一旁用竹筛分茶,筛出的碎茶末被他小心地收进布袋:“碎末别扔,” 他对着好奇的参观者说,“装枕头能安神,就像咱村的老规矩,一点不糟践。”
傍晚整理展品时,林羽发现《太初规则》里夹满了参观者留下的小纸条。有孩子画的灵草涂鸦,有老人写的草药偏方,还有年轻人打印的植物保护论文摘要。最底下压着张地铁票,背面用钢笔写着:“从郊区来的,没想到在这里闻到了老家的味道。” 他把纸条一张张抚平,夹进青绿色笔记本,突然觉得这展场就像个巨大的蜂巢,每个人都带来了属于自己的 “花粉”,最后酿成了名为 “共鸣” 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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