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馆前,那位戴眼镜的老者又来找林羽。他递来本复印的《植物名实图考》,其中一页贴着灵草的标本,旁边用红笔写着 “与泽丰村灵草同源”:“我查了文献,这草在清代就有记载,” 他指着标本的红纹,“只是后来栖息地破坏,才变得稀少。” 林羽摸着泛黄的纸页,突然想起守泉老汉说的 “灵草三十年一开花”,原来草木的故事早已写在时光里,只是需要有人去读懂。
“我想建个乡土植物数据库,” 老者的目光落在灵草上,像在注视位老朋友,“把《太初规则》里的记载和现代科研结合起来,你愿意加入吗?” 林羽的指尖在笔记本上写下 “数据库” 三个字,笔尖顿了顿,又添上 “泽丰村”:“得让灵草的老家也参与进来,” 他想起茶园里的茶树,“就像这株灵草,既要有城里的营养土,也不能少了故乡的泉眼水。”
离开植物园时,夜色已漫过玻璃幕墙。林羽背着竹篓走过种满悬铃木的街道,叶片在路灯下落下细碎的影,像泽丰村的月光筛过茶树叶。手机突然震动,是兰婶发来的视频 —— 镜头里的茶园正笼罩在暮色里,二柱在用他教的方法给茶树施肥,王伯在检修灌溉渠,画面最后定格在祠堂的红灯笼上,像颗跳动的心脏。
回到小区时,张大爷还在花坛边忙碌。他把林羽带来的茶渣埋进土里,动作如给仙人掌施肥:“这叫‘落叶归根’,” 老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城里的草木喝了泽丰村的茶,也算认了门亲。” 林羽蹲下身帮忙,指尖在湿润的土里摸到粒饱满的种子 —— 不知是哪种植物的,或许是随风飘来的,或许是鸟儿落下的,但此刻在两人掌心,它就是连接城野的信使。
夜里的台灯下,林羽翻开笔记本。今天的 “灵草日记” 写了满满四页,最后画着幅小小的示意图:左边是青崖山的泉眼,右边是城市的温室,中间用条虚线连着,虚线上画着片灵草叶。他突然明白,所谓 “城野相牵”,从来不是把乡村搬进城市,也不是让城市退回乡村,而是像这株灵草,让根须在传统的土壤里扎得深,让枝叶在现代的阳光里长得高,最终在天地间活出独一无二的模样。
植物展的第三天,灵草的第八片真叶带着晨露萌发。林羽在展台前挂起块木牌,上面写着 “草木有灵,城乡无界”。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展场时,他看见那位戴眼镜的老者正带着学生测量灵草的生长数据,二柱在教小朋友炒茶,小姑娘把新捡的银杏叶轻轻放在灵草旁边 —— 所有的人和事,都像灵草的根须,在不知不觉中盘成了相互滋养的网。
闭展那天,林羽把灵草移栽回研究所的温室。竹制展架被小心地拆解,每根青竹都做了标记,准备带回泽丰村重新拼装。《太初规则》里夹着的地铁票、银杏叶、小纸条被他整理成册,封面上写着 “草木传意”。王教授送来盆新培育的灵草幼苗:“这是用你的方法种的,” 叶片的红纹浅而匀,“就像给泽丰村的灵草留了个念想。”
离开植物园时,林羽最后看了眼空荡荡的展台。阳光在地面投下竹架的残影,像幅淡淡的水墨画。他知道,这场展览不是结束,而是灵草在城市里扎根的开始,是《太初规则》里的智慧走向更广阔世界的开始,更是每个热爱草木的人,用真心连接城乡的开始。
回去的路上,他给泽丰村打了个电话。二柱说村里正在建育苗棚,用的是林羽寄回的图纸;兰婶说新采的春茶已经炒好,等着他回去尝;王伯在电话那头喊,要在祠堂旁开辟块地,专门种灵草 ——“就按你说的,三分旧土七分新,咱也学学城里的法子。”
林羽挂了电话,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高楼的玻璃幕墙上,天空的倒影流动如河,像青崖山的泉水搬进了城市。他摸了摸怀里的《太初规则》,书页间的灵草标本散发着淡淡的香,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株移植的灵草,带着故乡的土气,在城里的阳光里慢慢生长,而那些连接城乡的根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织成了一张温暖的网,把城与野、古与今,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喜欢规则道书请大家收藏:(m.20xs.org)规则道书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