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社区食堂的长桌上开席。泽丰村的腊肉炒笋与城里的沙拉摆在一起,竹制餐盘里,糙米饭上卧着个荷包蛋,蛋黄的弧度像轮满月。林羽坐在二柱和张大爷中间,听他们争论灵草的种植密度 —— 王伯坚持 “一尺三株” 的古法,张大爷却拿出打印好的行距数据,最后还是小满举着《太初规则》说:“书上写‘看土下种,视肥定密’,你们俩说的都对,就是得看地方!” 众人哄笑时,林羽突然觉得这场景像幅活的《清明上河图》,城乡的风物在灯火里交融成最生动的画卷。
入夜后的社区教室还亮着灯。林羽整理孩子们的观察日记,纸页上的图画歪歪扭扭,却透着真诚 —— 小满画的灵草根须缠着松针,旁边写 “就像我缠着奶奶”;小男孩的日记里贴满了蚂蚁搬运草籽的照片,标注着 “它们也在种庄稼”。最末页夹着片干枯的灵草叶,叶脉在光里如老人的手掌纹路,林羽将它夹进《太初规则》,刚好填补了其中一页的虫蛀空缺,像给古籍补了块记忆的补丁。
手机在桌角震动,是王教授发来的视频。研究所的温室里,改良后的灵草长势正旺,红纹在人工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植物园想建个‘草木文化馆’,” 教授的声音带着笑意,“想请你当馆长,把《太初规则》里的智慧,用现代人看得懂的方式讲出来。” 林羽望向窗外,社区的路灯在夜里连成蜿蜒的线,像条流淌的星河,突然明白所谓 “传承”,或许就是让这些散落在古籍里的星光,在现代的天空里重新闪亮。
第二天清晨,林羽带着孩子们给货车装货。车厢里摆着社区居民做的手工皂、孩子们画的灵草图,还有王师傅新烤的艾草饼干。“这是给泽丰村的回礼,” 小满往竹筐里塞了包自己种的薄荷,“让他们知道城里也能种出好东西。” 二柱的货车驶离时,孩子们举着自制的春幡追了很远,幡上的 “城野同春” 四个字在风里招展,像给这段城乡的缘分插了面引路旗。
林羽站在露台上望着货车消失的方向,灵草的第八片真叶正顶着露珠展开。他摸出怀里的艾草布带,布带的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里面的艾绒却依旧散发着清香 —— 这是他从泽丰村带来的根,现在已在城里的土壤里,长出了属于自己的新叶。远处的写字楼间,群鸽子正盘旋成圈,翅膀的影子在屋顶菜园上掠过,像给这片小小的田野,盖了个流动的印章。
他转身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课题:“如何让灵草在阳台开花”。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字迹上,粉笔的粉尘在光里飞舞,像无数细小的种子,要在每个孩子的心里,播下热爱草木的根。林羽知道,这场城与野的相遇才刚刚开始,就像那株在青崖山与写字楼间都能生长的灵草,只要心怀故土,顺应新境,就能在任何地方,长出属于自己的风景。
这或许就是道家说的 “薪火相传”,不是把旧东西原样搬来,而是让那些藏在草木里的智慧,在新的土壤里重新发芽,长成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林羽翻开《太初规则》,在新的空白页上写下:“城野本无界,草木自相通。” 笔尖划过纸页的 “沙沙” 声里,仿佛能听见泽丰村的泉眼与城市的自来水,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汇成了同一条河。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社区菜园的竹篱笆上已挂着露水。林羽蹲在畦边调整滴灌带,水流在晨光里连成细银线,每株幼苗的根系都刚好能接住水珠。“这滴灌得‘株株见水’,” 他用竹片拨开泥土的动作如梳发,根须在湿润的黑土里舒展如网,“《齐民要术》说‘春灌宜勤,量少次多’,就像教孩子,得一点点浸润才入心。”
竹篮里的菜种按颜色分类:翠绿的菠菜籽、乌黑的油菜种、褐红的萝卜籽,每小包都贴着手写的标签,注明 “播种深度半寸”“间距三寸”。这是为今天的亲子农耕课准备的,社区活动室的黑板上已画好简易的种植图谱,像把《太初规则》里的插画搬进了城市课堂。
七点刚过,家长们就带着孩子陆续赶来。穿背带裤的小男孩举着塑料小锄头,在石板路上敲出 “哒哒” 声,像在模仿林羽去年买的那把老铁锄。“这锄头得‘轻握’,” 林羽握住孩子的手腕调整姿势,锄尖在土里划出浅沟的弧度刚好,“就像拿毛笔,太用力反而写不好字。” 母亲在旁用手机拍下这幕,照片里的小锄头和远处的高楼形成奇妙的和谐,像把传统与现代装进了同一个画框。
活动开始前,林羽给每个孩子发了片灵草叶标本。叶片的红纹在晨光里清晰如描,“这是青崖山的灵草,” 他指着标本的叶脉,“你们看,它的纹路像不像条小路?植物和人一样,都得顺着自己的路生长。”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说:“我奶奶家的吊兰也有这样的纹!” 林羽笑着点头:“对,所有草木都藏着自己的故事,就像你们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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